正所謂富不過三代,而我們這行做屠夫的也是有很大講究的,尤其是放在沒有解放之前的那時候,更是嚴重。
在屠夫這行裏麵有隔代傳手藝的說法,當中說法眾多,反正就是對自己本家不好。
不過事有相反,那時候也正是****的年代,我太爺無奈之下,隻能是讓我爺爺做了老本行,沒有隔代而傳。
這兒就要提下我太爺為什麼獨獨讓我爺爺承了這門手藝了,按說那個年代也沒有計劃生育這麼一個講究,生孩子多是一生一大片的,但可惜我太爺家裏麵就我爺爺這麼一個獨苗。
據說我太奶其實在之前也曾懷過幾胎的,而且也生過倆個孩子,但是當中不少胎死腹中,就是早夭,當中竟然沒有一個活過五歲的!
我太爺當時急的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你想想按照他那個歲數推,當時已經有四十歲了,這個年紀都沒有孩子,那丟的不止是自己的人了,丟的都是祖宗的臉麵。
不能傳承自家香火,那可是對不起自己祖宗和雙親的大事情的!
也辛虧當時有人給我太爺出了個主意,說是讓他上山找山上的那個老道,說不定人家那種方外玄門中人有什麼好辦法呢。
我太爺聽了也隻得是如此了,我太爺背上一袋自家磨的麵粉,又奢侈的提了一個豬後腿,就往當時離我太爺所在村子十幾裏外的山上去了。
那山上的道觀說打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反正在方圓幾百裏之內都是很有名的一處地方。
道觀門頭匾額上麵三個紅漆大字“青虛觀”,整個的環境也是安靜祥和,周圍被被這道觀之中的人搭理種下的那些樹,此時正也是長得鬱鬱蔥蔥的,別有一番意境。
我太爺將毛驢拴在了一棵樹上,將東西拿下來去了那道觀門口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小道童,看起來極為的聰藝的樣子。
我太爺將所謂何來一說,那小道童就進去通話去了,不多時小道童就請我太爺進去了。
我太爺進去的時候,那老道正在打拳,小道童讓我太爺在那兒等著,我太爺爺不敢說話,隻能是佇立在那裏,提著手中的東西看著。
過去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那老道終於是收功,用道童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擦臉和手之後,又將道袍穿在了身上,這才是笑著跟我太爺打招呼。
老道之前都是背對我太爺,所以我太爺並沒有看清老道的樣貌,如今一見,果真是仙風道骨,那種獨有的氣韻,都讓人覺得有種親和之意。
老道捋了捋頜下的白色胡須,讓我太爺跟著他進了道觀的正殿裏麵,在正殿之中供奉的是“鎮天真武靈應佑聖帝君”也就是真武大帝。
老道持香對著真武大帝施禮,然後將香插入到了香壇之內,隨後示意我太爺爺這樣做,我太爺忙不迭的將東西放在地下,使勁的在衣服上麵擦了擦手,這才是接過老道遞過來的香,恭敬的給真武大帝上了一柱。
老道一直不言不語,等到我太爺上完香之後,他笑嗬嗬的讓道童將我太爺送來的東西收了起來。
我太爺就將自己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老道隻是跟著點頭,也不答話,到最後也隻是笑了下。
等那道童回來的時候,手裏麵已經多了一塊木牌牌位來了,老道讓道童將東西送給我太爺,隨後自己又到了後院之內,等出來的時候,手裏麵多出了倆包包好的東西來,上麵依次有寫著壹,貳的順序。
老道告訴我太爺,剛剛讓我太爺上香,隻是看真武大帝能否接受我太爺供奉的香火,若可以,那就讓小道童去請真武大帝的神牌位來,讓我太爺帶回去供奉著。
按照老道說,真武大帝曾是屠夫家的祖師,所以我太爺供奉真武合情合理不過。
不過供奉真武神牌位需三年不間斷方可,且每日誠心誠意上香叩拜,而三年之內我太爺也不得再動牲刀!
我太爺得到老道指點之後,自然是滿心歡喜,雖然停業三年收入銳減,不過能夠有自己的子嗣,這等事情可以放放。
老道臨走之前告訴我太爺,若我太奶有了身孕的話,要第一刻來這裏還願來,並且讓我太爺謹記,不可壞了規矩,絕不可殺禽畜之物。
我太爺滿口答應離開,那老道待我太爺走後,卻是微微一歎,隻說了一句“一切自有定數!”
我太爺回去之後,每日都是虔誠叩拜真武帝君的神牌位,且是在沒有動過牲刀,更為殺過任何東西。
而半年之後,我太奶果真是有了身孕,經那赤腳郎中診斷,有喜剛剛一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