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琢磨著,觀察了男人幾許,在確定他真的對自己沒有威脅之後,她一口氣不禁的鬆了下來,而她這麼一鬆氣,莫名的一種無力感,也頓時猛烈的卷席了過來,使得她再也強撐不住,全身唯一的感覺便是疲憊和倦怠。
好累。
真特麼累啊。
心底歎息了一聲,在已確定自己真沒有危險的情況下,她並沒服那丹藥,隻是輕輕的卷縮起了蛇身,沉重的眼皮,靜靜的耷拉了下來。
現在的連城,隻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因為體內的空虛感,使她實在太困倦了。
她蛇眼輕輕閉著,蛇的呼吸淺到微不可聞。
微風輕輕吹拂而過,繞起一片微涼的清新。
男人輕斂眸,默默看著通體雪白的大蛇,冰冷的眸光,出奇更柔了幾分。
眼前的白蛇,就猶如天穹無汙染白雲,潔淨的白,如雪,泛著晶瑩,很漂亮。
他微微蹲身,薄薄的嘴唇,撩起一抹瀲灩的弧度,使他的輪廓,平添了幾分柔韌。
他指尖緩緩的輕拂過蛇身,它的觸感,果然不出他所料,遠比絲綢還要滑潤,帶著一種淡淡的溫度,使人很容易留戀這種手感,真是一條漂亮又特別的蛇。
他淺淺微笑,一絲力量渡入了白蛇體內,得以幫助她恢複。
“少主。”
徒然,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徐徐而來,人未至,聲先來。
轉眼間,一名鬥篷男人已到了男人身前,鬥篷男人骨瘦如柴,麵白如紙,他掃了一眼白蛇,眼底有了幾分了然,倒也沒並打算詢問什麼,對男人問道:“他們已經到了耀戰國,我們要跟著過去嗎?”
男人輕輕抬眸,麵對白蛇時的笑容,逐漸沒去,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你先去,本宗到時自會來。”
男人收手,默然起身,背手凝望向了妖獸森林深處,墨眸幽深,俊容冷漠,自有一種冷然的霸氣散發。
“屬下會在入口等少主。”
鬥篷男人聲音無論如何輕,仍舊顯得十分陰測,他並未多言,說完,便離去了。
男人再度瞥過白蛇,眼底泛過一抹柔色,須臾,又內斂了下去。
男人拂袖,舉步而去,僅僅幾步,便沒入了森林之中,消失不見。
時間,緩緩的流逝,夕陽漸起,金紅的餘暉,染豔了虞國的整片天地。
連城依舊沉睡著,並無蘇醒的跡象,她所散發出的妖氣,令這裏的妖獸皆不敢輕易接近。
連城安然卷著,雪白的身軀,映襯著夕陽的光度,泛出淺淺的緋紅,晶麗極了。
連城睡得很安穩,對周遭的一切,皆一無所知,她更不知道自己的大名,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虞國,盛名霍霍,人盡皆知。
虞國現在可沸騰著呢,無論誰走哪裏,皆能聽到有人講王府的那一場離奇的比試。
觀看到的人得瑟,沒有觀看到的人惋惜,他們能不惋惜嗎?
魂靈戰魂聖,有誰見過?
魂靈勝魂聖,又有誰見過?
沒有,完全沒有。
這根本就是一場天大的奇跡,史無前例。
夜連城,無疑出名了。
夜連城,這一次,真正的出名了。
她的名,現在是虞國,但可以想象在不久的將來,夜連城之名,定會名揚天下。
金茗的臉色,當得是最難看的一個,整整兩天,都鐵青著臉,毫無緩和。
她更憤怒的是,某些被傳得愈來愈邪乎的版本,比如什麼夜連城戰混亂城主金茗,硬抗她全力一擊而不倒,比如什麼夜連城創造奇跡,不單硬抗魂聖金茗一擊,反而傷了其身,長揚而去。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有全力出掌嗎?她有受傷嗎?有這回事嗎?
她真想一巴掌拍死那群胡說八道的人。
當真可恨。
金茗麵容變幻不定,就如同那走馬燈一般,不斷的閃爍著猙獰。
石昆怎能不知道女子的氣憤?
他實際上心底也是憤怒的,可也無奈,畢竟,眾口悠悠,他擋住一個人,擋住十個人,能擋得了百千個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
石昆斂著眸曈,唯有無聲的歎息。
金茗好半晌,深吸了一口氣,啟了唇,問道:“他還是在找她?”
“嗯。”
石昆點頭,這件事,倒也是出乎意料的,也不知道夜連城究竟去哪裏了,居然整整兩天了,也沒半點消息,更沒有任何回來的跡象。
而她失蹤多久,魔夜心便尋找了多久,幾乎沒有休息過,還有她的親人,也一樣。
“石昆,你覺得他對她究竟什麼心思?”金茗問石昆,她心底不得不說是不確實的,雖然按他的說法他不過是需要她讓夙玥妥協,好得以恢複修為,但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