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天元的京都,就好比玉鳳的鳳都,是整個王朝的命脈樞紐。楚流光一入上京,就像劉佬佬進了大觀園,看見什麼都新鮮,看見什麼都想要。直把個小搖光氣得跺腳直罵,手裏的東西都快堆成小山搬不動了。而楚流光仍舊該買啥買啥,買了隨便往後一扔,你還得必須給我接著。最後,連帶著方少軒都忍不住暴走了。
而對於這兩個免費苦力的抱怨,楚流光一概不理。說實在的,也不是咱沒見識沒文化,關鍵是這樣古色古香的小玩意,若要放在二十一世紀,那絕對是珍品所有!這時候不開眼界啥時候開?
“嘿!你瞧你瞧,還有這個呢!這個茶壺好大呢?”驚喜的奔到一個賣瓷器的老大爺前麵,楚流光指著眼前一個看起來很漂亮的東西說著。搖光無奈的循聲瞄去,隻一眼就幾乎暴走!
“你!”方少軒直接眼皮子一翻,閃身騰挪,一把抓起正在賣力欣賞的糊塗女人,咬牙暴退。
跟這女人屁股後頭傻子似的當保鏢,真他媽太丟人了!
賣瓷貨的老大爺一臉的滯呆,忍不住擦了擦渾濁的老眼,天!他沒看錯吧?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居然來買夜壺?這就如同一個光著膀子的大老爺們,非要夾著褲襠裏的衛生紙耍秀撒嬌一般!實在是太令人震憾了!
林若南在一旁笑得很糾結:“咳!哈哈哈哈!我說美人兒啊,你不會連這玩意都不知道吧?你你你........你拿著夜壺當茶壺?你你你........”堪比女人的嫩白手指勾出去,遙遙的指向那個仍舊在發愣的雜貨老頭,笑得眼淚狂飆,抱肚子亂跳。
楚流光滿腦子黑線猛抽,手腳痙攣的瞪著暴笑不止的林若南,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真是白癡!”靳清玲鄙夷的冷笑,緊抿的唇角微微上揚。
自從在蝴蝶穀兩個女人因為一個林若南徹底的撕破臉皮後,靳清玲也不再刻意的裝扮什麼溫柔女人,當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報複幸災樂禍的機會。
“可是.......我是打算買來送給你的呢!”雞立鶴群分外矚目的楚流光高舉著手中的夜壺,眼珠一轉,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仿佛手裏提著的不是夜壺,而是一個名貴的茶壺。
“刷”的一下,所有看熱鬧的人,全部看了過來,靳清玲差點氣歪了鼻子,“你放屁........老娘不用這個!”
氣急之下,靳清玲罵起了粗口。
楚流光美眸一眯:“怎麼?想打架?小爺奉陪!”
“你.......”話未說完,忽然驚愕。回頭處,一道濃煙濃濃,撲麵而來!
“公主回京!閑雜人等一律回避!”
隨著一陣高昂激越的馬蹄聲‘嗒嗒’的快速而至,馬上數人長鞭揮舞,左右狂甩,刹那間,整條大街一片狼籍,小商小販紛紛躲避。也有那避之不及的,避頭蓋臉便是一頓長鞭落下,頓時滿街人群雞飛狗跳亂作一團,各式人流四下衝撞,如無頭蒼蠅般紛紛退讓。
“哼!好大的威風啊!”楚流光黛眉微豎,左手夜壺,右手插腰,一身白衣潔如清蓮,妖而不豔,宛若九天仙子般的當街站立,看其勢,竟是要與那狂馳而來的開路先鋒硬碰硬!
“喲!我說美人耶!就算咱真有九條仙命在身,可也擋不住你這麼糟蹋啊!”一聲調笑悄然響起,腰間驟緊,林若南貼上來一把摟住了她,楚流光哭笑不得,手舉著夜壺砰的就敲了過去,“去!少占我便宜!”
“好心沒好報!”在夜壺即將落下的瞬間,林若南詭異的扭身閃了開去。便在這時,洶湧衝撞的人流終於撲到。說時遲,那時快,刹那之間,便將楚流光幾人便盡數衝開,林若南鳳眸微寒,幾個力衝抓住了楚流光,飛身上了屋頂。但搖光方少軒靳清玲三人卻是沒這麼幸去了。瞬間便被湍急的人流衝得不知所蹤,手裏捧著的一大堆零散玩意卻仍是舍不得扔掉,三轉兩轉便暈了方向。直急著楚流光跺著屋頂的大叫:“笨笨笨!真是笨死了!不會把手裏的東西扔了嗎?”
“那可是你要的喔!怎麼會舍得扔呢?”笑眯眯的把玩著手裏的夜壺,貼著她坐下,仿佛那手中的夜壺是什麼絕世珍品一般。
“滾啦!”楚流光氣衝衝的一屁股坐下,一把搶過夜壺狠狠的甩了出去,怒道,“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真要走散了,我要去哪裏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