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老式居民樓,電視播放著民國時期的抗戰劇,整體意義上來說,這部抗戰劇與其他抗戰劇大不相同。
其他的是抗戰,這部講的,是主角和反派玩腦子玩心計,主角是一個看起來軟弱的教書先生,卻有一顆愛國心,和反派東村敏郎鬥智鬥勇,最後將侵略者趕出華國,反派東村敏郎慘死蘆葦叢的故事。
從此,世上再無東村敏郎這個人。
電視前,我穿著厚厚的睡衣,淚濕眼眶,正值冬天的時節,我的心卻感覺到寒冷。
東村的臉被烙下因爆炸而殘留的燙疤,倔強的想要向曾經他試圖當做朋友、也真的把他當做先生的主角佟家儒宣泄自己的委屈與憤然,那雙溫柔的眼眸,帶著無盡的悲傷。
現在正是午夜十二點,我依依不舍的關上電視,躺在床上,心中的酸澀還未緩過來。
“東村敏郎,你明明壞的不徹底,為什麼偏偏是個東洋人,又為什麼那麼固執。”
我獨自嘟囔著,想到什麼,我翻身坐起,從櫃子裏找出快要落灰的日記本。
翻開第一頁,上麵寫著“趙雲離”和大大的“東村敏郎”。
我的名字和他的名字整齊的列在一排。
我很清楚,自己這份感情,並不值得歌頌,可每一個午夜,我都那麼的輾轉反側。
後來才知道,我這樣的感情,是夢女的反應,顧名思義,我喜歡上了一個不屬於現實、卻又真實牽控著我心髒的人。
我看著日記本,心中的偏執露出幾分,我的手指輕輕的撫摸過日記本的每一角。
他的名字,是那麼的具有吸引力。
突然,我的眼前模糊,不知為何,平時失眠的我這一刻隻想閉上雙眼。
感覺不妙,我想掙紮,卻發現自己越陷越深,直到一切安靜、黑暗。
*
“小姐?你快醒醒,小姐……”
一陣聲音忽遠忽近,我聽著難受的皺眉,像是掉進了深潭,怎麼也睜不開眼。
那聲音一點點變得清晰,我才聽清是在叫我。
“雲離小姐?”
這次的聲音,不同於剛才的急緩,相反,溫柔、親近。
睜開眼,映入眼簾,赫然是一張令我心髒重新跳動起來的臉。
濕潤的眼眸帶著幾分著急的看著我,鼻息間,是我熟悉的藥香味。
流暢的臉帶著幾分嬰兒肥,鷹鉤鼻,卻並不銳利,配合著他溫和近人的笑容,反倒帶著儒雅韻味。
唯獨那雙眼睛,我再熟悉不過。
我呆呆的看了他好久,心下跳出一個名字——東村敏郎。
突然,我睜大眼,雙手抓住他的手臂。
“你是……東村敏郎?”我的心情說不上是激動還是驚喜。
更多的是不可置信,這穿越的潮流什麼時候輪到我了?
我親眼看著他點點頭,微微抿著的唇角帶著笑意,卻沒注意他嚴重的疑惑。
東村敏郎扶著我起來,全程,我的眼睛不曾離開過他。
這張臉,我曾無數次的幻想見到,我以為我會狠狠的抱緊他,我以為,我會告訴他我的心意。
但我不能著急,我知道,這是他第一次見我,我害怕我的心意會讓他退縮害怕。
千言萬語轉換成一句簡單的“我沒事,謝謝你們。”
這一刻,我的膽怯成了當頭陣。
“小姐,你真的沒事嗎?”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一身簡單的素衣,卻襯托的她小家碧玉。
我看著她,心裏也很好奇我現在是個什麼身份。
“我真的沒事,不過,剛才頭撞到了,有點暈,你……你是誰?”說著,我故意裝作頭暈,一臉難受的模樣。
東村敏郎在一旁輕輕的扶著我的手臂。
那姑娘一臉焦急,忙著說道:“我是安安啊!小姐,我是安安。”
安安?很好聽的名字。
走出巷子,一輛昂貴的黑色奧斯丁汽車。
安安正要拉著我往別處走,奧斯丁車門被打開,東村敏郎聲音溫潤近人,道:“趙小姐,方便的話,鄙人可以有這份榮幸載您一程嗎?”
這般禮貌又恰好到位的生疏,我也不好拒絕。
剛到這個地方,我還不熟悉自己的身份,坐車的一路上,一言不發,在腦子裏梳理著自己的過去和現在。
原來,我穿的這個身份是趙家唯一的女兒,趙家在整個上海赫赫有名,是頂級的大家族。
名下經營著許多行業,獨大的巨頭,哪怕是與趙家不相上下的豐家也要敬幾分禮。
在豐家之下,還有小地龍歐陽家。
上海三富,說的就是這三個家族。
我隻覺得疑惑,趙家在原劇情裏,根本不曾存在。
難道是因為我的到來,出現了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