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鳥一愣。
季舒宇緊接著瞄了眼林暄宣,又說道,“尤其是你這朵有主的花,和我這棵有主的草。”
千鳥臉色一紅,卻嘴硬道,“我怎麼沒看到你這棵草有主?小琦承認了嗎?”說完,她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了眼有些呆滯的勵音琦。
季舒宇乘她鬆懈,連忙飛快的從她手上把衣領搶劫了回來,等千鳥發覺不對時候已經靈活的扯開被子跳下了床。對林暄宣沒好氣道,“喂,林暄宣,管好你家這隻!”
“你騙人!音音!你要和這家夥撇清關係!哪有這樣硬把自己冠到別人頭上去的!”單千鳥陡然想起了當年自己受的氣。
而林暄宣也早已經瞪起了那雙桃花眼對著借自己瘡疤的老友報以十萬分的“熱情”目光。
好暇以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季舒宇對這對一起對他冒火的情侶從容的欠了欠身,“我有說小琦和我交往了嗎?沒有啊!”說道這裏頓了頓,卻看到勵音琦聞言後,眼中流露出勉勵克製卻無法掩飾的失望,於是一聳肩接著說道,“我說的是,我的心已經屬於她了——所以我這顆草也就有了主——沒什麼不對啊!”
“啊?”情侶二人組被他的話又弄得一愣。
而季舒宇乘機拉起那對發愣中的情侶,飛快地把兩人退出這間單人病房,無視陡然間臉漲得通紅的勵音琦,“好了!為了讓小琦的心早日也屬於我,麻煩你們兩個電燈泡快點閃人!拜拜!”話音剛落,兩人已經被他推了出去,房門被關上並迅速落鎖。
門外兩個人還沒回過神,門又被打開,季舒宇探頭出去,“對了,祈禱這些天學生會事務不多。會長,祝你愉快!”說完,門又飛快的關了起來。
林暄宣這才想到這次來這裏一大半是為了讓這個恢複得差不多的秘書長發揮一點餘熱,他包裏還有一堆文件呢!
天!林暄宣這才意識到不妙!難道這家夥知道他來的目的?
“季舒宇,你給我開門!”
林暄宣鬱悶的吼聲在醫院走廊上回蕩起來。
“這裏是醫院!不要喧嘩!”一個經過的護士冷冷的警告很快飄了過來。
而病房裏,勵音琦看著把那對禍害情侶推出門去後心情頗好的季舒宇還很有些發傻。
又過了幾天,季舒宇總算在大夫批準下出了院。
回到學校,季舒宇自然又變身成了萬能的秘書長大人,穿梭於英闌校園中。
這天,在路過試驗樓時,卻正遇上了從大樓裏出來的梁小築。
很有些意外,在醫院那些日子裏,根本就沒有過梁小築的消息。反倒是江哲源在出院前一天去了醫院探望過,隻是對於梁小築的事情也頗有些三緘其口。
“你好。”出於禮貌,季舒宇還是同這個被他腹誹了無數次的記者打了個招呼,雖然折騰出了這許多的事情,但總算一切都完美落幕了,而這一切,梁小築也出了大力氣。
梁小築側眼,一見到季舒宇時候,非常不明用意的眼睛一亮,然後臉上堆滿笑容的回應道,“你好你好你好!哈哈哈!”那神態,仿佛多年未見的老友似的熟撚。
熱情過頭的態度讓季舒宇警惕的退後一步避開了梁小築那個不明用意的擁抱,並用懷疑的眼神看著眼前扯起大大笑容的男人,“有什麼事情嗎?”
“一定要有什麼事情嗎?”梁小築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和藹可親。“看到你打個招呼罷了,嗬嗬!最近怎麼樣啊?”
季舒宇卻沒有半點放鬆,眯了眯眼謹慎的回答,“最近還不錯,起碼沒有什麼非人類的東西在學校裏亂竄。對我們這種平凡人來說,再好不過了。”
“是啊是啊!”梁小築胡亂點頭,然後略帶著些責怪地說道,“說起來事情還是我跑來擺平的。要知道那天我可是下了飛機毫不停頓的就過來了呐!你好歹對我表現一點感激啊!”說著又湊了上去。
“我很想對你表示感激。”季舒宇不依不饒的繼續往後退,嘴裏則毫不放鬆的繼續說道,“前提是你的臉上不要掛著這種表情。”
“什麼表情?”梁小築一愣。
“你現在的臉上分明掛著‘黃鼠狼給雞拜年’這幾個大字。”季舒宇點頭強調,然後又像避瘟疫似的退開幾步。
“你說我沒安好心?”梁小築指著自己鼻子難以置信。
季舒宇雙手抱胸,就這樣看著他。
梁小築忍不住咕噥,“現在的孩子真是一點都不可愛。”都不好騙。所以他也沒必要勉強自己心情不好還掛一個笑臉了,“喂,小子,好歹事情我幫你處理了你們學校裏的麻煩事情。要你付一點點報酬不為過吧?”
“別忘了最後我可是因為你的失誤住院兩周!”季舒宇很有些沒好氣,起先還真以為是梁小築被風鈴弄了個措手不及才沒及時抓住爆走的風鈴,結果那天從江哲源口中才知道,分明就是這家夥學藝不精,沒有一擊必中的抓住風鈴才給了他住院兩周的機會。
“啊?這個啊,哈哈哈!”梁小築打起了哈哈,心裏卻開始咒罵起那個以揭他短處為樂的江哲源來。“失誤嘛,總是難免的!你最後不也沒事嗎?”
季舒宇翻了個白眼,對這個耍無賴的梁小築也沒太多期待,於是想了想,還是讓步,“你要什麼報酬?”算了,讓一步吧,也許以後還得請這家夥幫忙。
聽江哲源說了,雖然梁小築這家夥有時候靠不太牢,但真要找出比他還強的人,也不太容易了。那天他被化為惡靈的風鈴穿過身體,換了其他人在邊上,都救不下來。也多虧了梁小築,他才能熬過來。
“我隻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梁小築哪裏知道季舒宇在盤算什麼,隻是飛快的要求。
季舒宇皺眉,“超出我能力範圍內的不能答應。”
“放心,小子,肯定在你們能力範圍內。”梁小築奸笑一下,感覺這兩天肩頭上的壓力減輕不少。
“哦。”季舒宇看著梁小築嘴角的笑容,覺得自己大概落入了什麼圈套,可想來想去覺得有他能力範圍內這個但書在,似乎也不會有什麼出格的事情,逐又問,“什麼事情?能先說嗎?”
梁小築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到時候你們會知道的。”說罷,便吹著口哨施施然走了。
你們?季舒宇瞪著他的背影有些奇怪的響著,忍不住抬頭看了看樓上江哲源所在辦公室的窗戶,卻驚訝的發現江哲源正端著一隻茶杯低著頭,仿佛看他們看了很久。
江哲源見季舒宇發現他了,也不閃避,拿起茶杯向他敬了敬。
季舒宇心頭一抖,心下不好的預感愈加強烈了。
究竟梁小築要他做的,是什麼事情呢?
這個問題就這樣壓上了日理萬機的秘書長的心頭。
日子還是一天一天的過去,梁小築也沒有再次出現。季舒宇也曾問起過江哲源,這個冷冰冰的化學老師也隻是冷冷的笑,似乎很有些幸災樂禍,但很難說這種感情是針對梁小築還是自己這個學生的。
這個問題似乎隔著靴子的癢,讓人心癢難耐,卻始終在那處卻沒有揭曉開來的意思。
直到幾個月後。
八月的天氣,不論下雨天晴都不會讓人太愉快。尤其是在這海邊的城市裏,濕潤悶熱的感覺總讓人總恨不得扯開嗓子大吼幾聲。
但八月對於英闌來說,每隔兩年就有一次強製全校學生返校的規定。
新一屆學生會改選結果以及新一屆學生會長就職儀式,就在這開學前的兩周進行。
當然,最後的改選以及會議,都是在禮堂裏進行的,但在本該空曠的教學樓裏,卻有一處坐著兩個人。
“這樣好嗎?”化學實驗室裏化學老師辦公室裏,空調下涼風習習,江哲源倒了杯水遞給麵前的梁小築。
難得兩人平心靜氣的坐在一起,並為了同一件事情而憂心。而且,這樣的情形已經在這幾個月裏出現了許多次。
梁小築接過杯子,有些疲憊的摸了摸鼻子,
“沒法子。除非能找到那個‘創’出那個‘人生’的人來,把‘人生’從風鈴身體裏取出來,否則風鈴隻能做一個‘人’。”
“真的找不到麼?”江哲源出口的雖是問句,卻更像一個無可奈何的歎息。
“……從上次風鈴吞下‘人生’化實體開始,我就在找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梁小築的聲音有些頹然。
幾個月前的事情,真的超過了他們的預計。
風鈴吞了那顆被梁小築凝結起來珠子之後失去意識,而在那段時間裏,第一個上前檢查的梁小築就感覺到風鈴有實體化的趨勢。
同樣感到不對的江哲源當機立斷就把那兩個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的學生給攆了回去,而等他回身之後,風鈴已經完全實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