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琦,確實大事不妙……”正揉著眉心的季舒宇臉色也不太好看。
勵音琦位置一愣,錯愕問,“你知道?”
季舒宇歎了口氣,“今天一大半學生回家以後可能都知道了,我怎麼會不知道?”
嗯?什麼?和其他學生有什麼關係?勵音琦一陣莫名。
“你自己來看吧。”林暄宣把麵前放著的一台筆記本電腦轉向麵對著勵音琦放好。
勵音琦乖乖的坐下,一條大大的標題就映入他的眼簾,[一位學生會候選人周圍發生的事情——偶然或者必然?]
古怪的標題,她想著,然後接著往下看。
沒看多少,她就噌地站了起來,看向周圍幾個麵色嚴肅的人,“誰寫的?!”帖子裏麵引用了昨天那個帖子裏的敘述,然後補上了王雅蓉之前的“遭遇”以及今天王雅蓉剛剛回校上課又被送回去的消息,甚至還一筆帶過的寫上了曾有人在遠處看到從天而降的花盆的事情,隻是差點被砸的人卻被改成了當時走在勵音琦身邊的季舒宇!
勵音琦看到最後那段,頓時炸了毛似的怒了,“胡說八道!”然後臉色卻白了,當時,如果季舒宇慢一步的話,其實真的很可能砸到他身上的!
季舒宇沒注意勵音琦在想什麼,頭疼的就是查不到發帖子的人,“看來還是要全部實名製,用學校資料,一個學生隻能申請一個ID,畢業後取消。還得保證校外人員不得注冊。”否則遇到這種事情還真是頭疼,明知道亂說,卻不知道怎麼把人揪出來澄清。
“你現在這麼說也晚了。”千鳥斜眼鄙視他,“現在最主要的是怕這個帖子有影響,要刪掉嗎?”她回頭問林暄宣。
“刪掉了才叫欲蓋彌彰吧?暫時不要動它,靜觀其變吧。音琦你看呢?”林暄宣搖了搖頭,還是抬頭征求當事人的意見。
“當然不刪!怕什麼!我確實碰到這些事情了,又怎麼樣呢?他們要說我會還就說去!我繼續當我的災星!”勵音琦頭腦發熱的一下子拍上了桌子,卻拍得自己手熱辣辣的疼,一張小臉疼得猛然皺了起來。
季舒宇心疼的拉過她的手幫她揉,“別氣別氣,反正前年暄宣不也是從謠言裏麵挺過來了。我們再想法子就是了。”
聽季舒宇這麼一說,千鳥也馬上想起了前年的事情,瞄了眼林暄宣,林暄宣一張桃花容頓時黑了一片。暗自詛咒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季舒宇,他幹咳一聲開解道,“是啊,反正事情總有解決法子的。我們先從IP地址著手吧!說不定這件事情就是黃繪然那個女人搗出來的!”說到這個名字,舊仇新恨加在一起,林暄宣忍不住又開始咬牙切齒起來。
比較有理智的季舒宇說道,“也不一定是她,先不要亂下結論。”
“我知道,殺人犯到案都隻是嫌疑犯,我們現在隻是鎖定嫌疑罷了。”林暄宣振振有詞,顯然還是不放過那個還在醫院的黃繪然。
季舒宇剛還想說什麼,卻發現手中勵音琦的手有些意外的冷,回頭一看發覺她的臉色也有些不好,忙關切地問,“小琦,不舒服嗎?”
這幾天隔三差五襲來的暈眩感,勵音琦都有些習慣了,聽到季舒宇的關切,也就露出一個要他安心的笑容,“沒事,這兩天有點容易頭暈。”
季舒宇問,“身體不舒服嗎?要去校醫哪裏看看嗎?”
“不用不用,可能沒休息好吧,這幾天總覺得想睡。”勵音琦打著哈哈找借口。
“哦,這樣啊。”將信將疑的季舒宇點點頭,“對了,剛才你進來時候要說什麼?”
“啊,那個啊……”勵音琦遲疑了一下,那種心底傳出的情緒又冒了出來,這次是一種隱隱抵觸把她心裏在想的那件事情說出去。連她自己都奇怪,對於者心地傳來的情緒一點都沒有抵觸的感覺。
好像,對這種感覺甚至還有一種疼愛憐惜的情感在裏麵。
古怪的。她心裏嘀咕了一句,卻沒有再試圖把心裏的話說出來,顧左右而言它的問道,“對了,梁小築什麼時候來?”感覺上,梁小築的到來就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提到這個名字,季舒宇的臉上就一陣發黑發綠,“常常聯係不上,聯係上了兩三句話就掛我電話!”這就是他怒的地方,“說快了快了,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來!不負責任的家夥!”
“這樣啊……”勵音琦點了點頭,然後困倦地打了個哈欠,“那麼等他來再說吧!我好累,先回去睡一下。”揉了揉酸澀的眼,她轉而對千鳥說道,“千鳥,等下你回來如果我還沒起來,記得叫醒我哦!作業我還都沒做。”說起來,最近她做作業都不怎麼認真了,想到沒有幾個禮拜的期中考試,還真是捏把汗啊!
“好的,沒問題!”千鳥拍胸保證,“如果你起不來,我也會把你踹起來的!相信我!”
勵音琦沒有理會千鳥胡扯的保證,點了點頭,向季舒宇和林暄宣道了個別,提著書包施施然走了。
留下季舒宇用警告和防備的眼神注視著千鳥。
但摸了摸下巴的千鳥似乎發現了什麼的在思索著,半晌後開口問,“季舒宇,有沒有覺得你家小琦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什麼不對?”季舒宇防備的姿態更甚了,莫非,這個禍害想要帶壞小琦?
千鳥卻沒有理會他,徑直說道,“記得前陣子在音音要參選的時候,我曾說過最好音音要從學校校規到相關禮儀作一些訓練嗎?”
“記得。”季舒宇點頭,然後想到了當初千鳥列出來那張訓練表上的令人不敢恭維的名字。“後來好像沒看你有什麼動作吧?”他遲疑的看了眼林暄宣。
林暄宣衝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對啊,奇怪就在這裏。”千鳥打了個響指,“我根本隻來得及跟她惡補了一下學校的校規,還有一些潛規則,說到禮儀這個繁瑣的項目,根本沒時間,隻突擊了幾天就完全停了。但剛才音音走出去的樣子你們注意到了嗎?”
兩個男生的茫然神色很好的回答了千鳥的問題,並獲得了千鳥的鄙視。
“暄宣就算了,季舒宇你居然也沒注意到音音的變化嗎?”千鳥有些懷疑。
“我沒有覺得她那裏變了,在我看來,她就是她。”季舒宇篤定的回答,“我看來,一個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尤其小琦這樣認真而執著的人。”
千鳥撇嘴,覺得沒意思,於是公布了她的觀察結果,“我是沒有你觀察那麼細致,不知道音音本質如何。我突然覺得,這兩天音音待人接物的樣子,甚至走路的姿勢,就好像突然之間接受了強化的禮儀訓練似的優雅起來——甚至,我覺得音音比起學校裏大多數從初一開始就接受這方麵訓練的許多學生比起來,還多了一份自然和渾然天成的氣質呢!”
辦公室裏的三個人沉默了片刻。
季舒宇開口平靜的問,“你什麼時候發覺的?”
“昨天開始。”千鳥很確定的報出時間。
又是沉默。
昨天,往前推,唯一發生過的事情就是,勵音琦在夜裏的夢遊。
還有剛才季舒宇並沒有追問的,她將說而未說的。
似乎,擺在麵前的問題愈來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