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音琦徹底無力了,“可是我第一次聽到那孩子唱童謠就是在那架鋼琴邊上,又怎麼說呢?”
“我知道我知道!”邊上忍了很久的蕭肖立刻舉手搶答,“肯定是那位修女收養的小鬼!”
徐媛媛疑惑,“鬼還能收養?”
“你怎麼知道不能?”蕭肖反問。
“呃……”
“對了,我一直好奇,音音啊,那孩子到底唱的什麼童謠?”千鳥好奇問。
“嗯,就是……”勵音琦想了想,卻覺得那韻律似乎立刻在腦海裏麵回蕩起來,“好像這樣唱的……”
等了等,勵音琦還是沒有下文,千鳥催促,“怎麼樣的?”
勵音琦古怪的看了眼都在等她的眾人,然後才搖了搖頭,“我記得歌詞和韻律,但唱不出來。”這下輪到眾人傻住了,見狀,勵音琦有些不好意思了,“大概是我音樂不好,嗯,其中有一首歌詞的意思大概是:十個小黑人出外用膳;一個噎死,還剩九個……”
她回想著艱難的念了兩句,邊上的慕容七卻突然開口唱了起來,
“Tenlittleniggerboyswentouttodine;
Onechokedhislittleself,andthentherewerenine.
Ninelittleniggerboyssatupverylate;
Oneoverslepthimself,andthentherewereeight.
EightlittleniggerboystravellinginDevon;
Onesaidhe\'dstaythere,andthentherewereseven.
Sevenlittleniggerboyschoppingupsticks;
Onechoppedhimselfinhalf,andthenthereweresix.
Sixlittleniggerboysplayingwithahive;
Abumble-beestungone,andthentherewerefive.
Fivelittleniggerboysgoinginforlaw;
Onegotinchancery,andthentherewerefour.
Fourlittleniggerboysgoingouttosea;
Aredherringswallowedone,andthentherewerethree.
ThreelittleniggerboyswalkingintheZoo;
Abigbearbuggedone,andthenthereweretwo.
Twolittleniggerboyssittinginthesun;
Onegotfrizzledup,andthentherewasone.
Onelittleniggerboylivingallalone;
Hegotmarried,andthentherewerenone.”
慕容七如同他的眸色般清澈清亮的音質,淡淡然的唱著那樣略帶著殘忍的歌詞。周圍的眾人呆呆的聽著,心下卻都透出了一種寒意。
慕容七直到唱完了一首,才側頭看著又開始發傻的勵音琦,露出了詢問的神色。
勵音琦又呆了呆,咽了口口水,然後才驚叫起來,“對!我聽到的應該這個樣子的!”
“英文?”季舒宇疑惑了,“你聽到的應該是用英文唱的嗎?”
“是吧,但很奇怪,我根本沒覺得聽到的是英文的。但是……”勵音琦覺得本來就疲憊的大腦更加混亂了。“但是……聽到慕容七唱,我就覺得應該是這樣的……總之……就是這樣……”說到後來連她自己都覺得實在是語無倫次,隻得閉嘴眼巴巴的看著眾人。
季舒宇皺起了眉頭,問慕容七,“這是什麼童謠?”
“鵝媽媽的恐怖童謠中的一首。”慕容七說道,“這首我正好會,她念了兩句翻譯,就想到了。”
“果然很恐怖。”季舒宇咕噥了一句,對那童謠歌詞很有些感冒。然後環顧了一圈眾人,“為什麼小琦會沒發覺那個孩子念的是英文呢?”說完,卻覺得根本沒必要在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上花心思。
“莫非,當了鬼之後,語言是通用的?”千鳥伸出食指猜測。
蕭肖卻有了其他想法,“難道,當了鬼以後就不用學習語言了?這真不錯!聽說死了以後還可以用飄的,機票也可以省了,有沒有語言障礙!決定了!我死了以後再去周遊世界!”
“切!”眾人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她。
季舒宇見他們各抒己見,也就不去參合了。他覺得這點可以從一開始到現在為止那個孩子的行為來看。那個孩子是從這個學期開始向勵音琦哭泣的。克拉麗莎則在那張紙上指出,假期時候有什麼東西到了學校。其實討論出什麼樣的結果,都無關緊要了,關鍵是,眼下可以確定,不論是克拉麗莎還是那個孩子,似乎都是站在勵音琦身邊的。
似乎可以鬆口氣。
他側身摸了摸身邊勵音琦的額頭,還是有些不放心,“今天還是去上課了?不是說幫你請假了?”昨天他被千鳥趕走後,還是第一次見到依舊顯得有些虛弱的勵音琦,隻從電話裏聽說校醫診斷下來一切正常,不免還是有些擔心。
“總不能耽誤上課,否則同學們不知道的又要說我了。”看到季舒宇,勉力堅持了一天的勵音琦覺得一身的疲憊都襲了上來,忍不住問,“讓我靠一下好嗎?”其實昨天晚上她根本沒被嚇到,隻是頭疼耗去了大量的體力,晚上雖然迷迷糊糊的,根本也沒誰著,眼下實在累得狠了。
季舒宇一怔,第一次聽到勵音琦用有些撒嬌的口吻向他要求,心下忍不住有些疼。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攬過有些期待的看著他的少女,讓她靠在自己胸口,柔聲中帶著寵溺,“當然可以,休息一下吧,不用怕,我一直都在。”
“嗯。”勵音琦靠在季舒宇的胸口,安心的閉上了眼,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嗬嗬,真好。”站在討論圈外的徐媛媛側眼看到了,對著季舒宇笑笑的說道。
如果是千鳥和蕭肖的調侃,季舒宇還能回瞪回去免除尷尬。但眼下卻是徐媛媛略帶著善意的笑容,卻很有些不自覺的發窘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保護懷裏的女孩,似乎成了他心裏根深蒂固的念頭。
舍不得她受任何的傷害,而看她疲憊的樣子,就覺得心裏隱隱的疼。
一如現在。
思及此,季舒宇不自覺的,抱緊了一下懷中柔軟的軀體。
人的睡眠有時候很奇怪,有明明能感覺到周圍卻就是睜不開眼,也有知道自己在夢中卻就是醒不過來。
而勵音琦這時候的狀態卻非常奇怪。
她能感覺到自己耳邊有人說著,“嗯,睡著了。別醒她,我抱她回去吧,今天她也累了。”是季舒宇的聲音,聽著他刻意壓低生怕吵著她的聲音。聽著他的聲音,心裏很有些感動。
然後答話的是千鳥,“嘿嘿,我明白。”語氣裏一如往常的帶著些調笑的味道。卻令她覺得臉上有些熱。
不過,她現在應該睡著了吧?可是半點沒有平日裏那種睡著了卻有意識時睜不開眼的感覺。那麼,她應該在夢裏?
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勵音琦卻有些驚訝的發現,周圍都是老式的教會風格建築。自己分明就是站在學校裏!
可是,身體上傳來被抱著挪動的感覺,耳邊不住的還有季舒宇和單千鳥的對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