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闌學院之曖昧不能隨便玩(上)(落玦)

第一章 我是秘書長

作為學校中代表學生一方麵的學生會,是能傳達學生意見,起著學校方和學生方麵溝通交流橋梁的作用。

以上是對學生會性質的一種官方解釋。

其實學生會就是校方的附庸,需要全權聽從學校的指示來行事,總體來說,不過是一個打著學生幌子的校方機構。

以上是學生們對學生會的統一認定。

如此,身為一名學生會成員的要求,需要的應該是全然的服從。

服從學校的指示,然後達成校方以及老師的願望,即可。

這是真的麼?

也許在別的學校確實如此。

可是,總有些例外。

起碼在英闌學院,如若申請加入學生會,又有幸被英明神武的學生會長欽點了——那麼恭喜,接下來所要麵對的,一定、確定以及肯定是成堆的文件以及一連串的工作——

什麼?校方的督導?老師的要求?

沒有。

——當然沒有,英闌學生會不存在這種東西!

英闌學院中,老師存在的義務隻是教書,以及處理一切關於教學的日常事務。

學生的事情,自然全部由學生去處理。

而所謂學生的事情,自然包括一切能想到和想不到的所有相關事宜,從學生集體活動到個人競賽,從校際交流到學生間的矛盾,以及等等、等等。

對於以上種種,身為現任秘書長的季舒宇,素來有著自己的見解。

什麼民主自治?

英闌學院這種看似對學生會的全然信任甚至放縱的姿態,這根本就該看成學校是在壓榨免費勞動力!

英闌學院作為一所有著一百五十多年曆史,上下七個年級,幾十個班級,總計學生人數近兩千人的學校,其規模已經在讓人乍舌。其中那些本就看似零散瑣碎的學生事務,自然更加的讓人頭疼萬分。

可惜了年少無知的他啊,進來這所學校才發現當年他到底答應了什麼樣的條件……

季舒宇在一份企劃書上貌似隨意的劃拉了幾下,然後堆到邊上已經半尺高的文件堆上的時候,再次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淚水!

“怎麼學生會秘書長得做那麼多事情呢?”

一年多高強度的工作量,早已經讓他學會了一目十行,更練就了一手堪比醫生所開藥方上字跡相仿的狂草。

誰讓他本以為所謂的秘書長隻是看看文件然後整理一下就好的閑職呢?等他發現不對,已經身陷囹圄不可自拔了。

當然,唯一令他略感欣慰的是,此刻正坐在他的麵前同樣奮戰於一堆文件之中還有他的至交好友兼學生會會長。

“嗯哼。”會長林暄宣聽到那句類似自語的話,從文件堆裏抬了下頭,若有似無的點了點,“或者你希望來一次學生會改革,把沿用至今的秘書長職務去除,然後冠一個光輝環繞的副會長頭銜給你?要知道,會長這個職位本來該是你的!”

當年他就是受了季舒宇的慫恿才會參加會長選舉,回頭看看,這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這倒是不錯的注意。”季舒宇聞言挑眉一笑,把屬於自己最後一份文件甩上處理完成的文件堆,然後輕巧的推到林暄宣麵前,順便贈送一個令人如沐春風的溫柔微笑,“隻是可惜了,你的頭銜怎麼改都改不了的。”

“真浪費我的心意。”林暄宣咬牙切齒的露出白牙做一個大大的假笑。

沒去理會那張桃花容上擺出的猙獰神情,季舒宇隨便扯過林暄宣手邊剩餘的幾份文件,邊看邊閑閑提議,“你真的好心,不妨再加一個副會長如何?”

真的有一個副會長,他就不用成天對著文件批閱來審閱去了,雖說算不上困難,但整天對這瑣事心情真的有些好不起來。

林暄宣抬頭,“哦?你做副會長,然後再招一個秘書長?”可以考慮。

“錯!我繼續當我的秘書長,找一個替死鬼做副會長。”季舒宇笑眯眯抬頭搖著左手食指。

“現實麼?”林暄宣僵著臉問。

季舒宇認真思考了一秒,歎氣搖頭,“好像不太現實呢——”哪裏去找替死鬼呢?起碼會裏麵那些人肯定閃得比誰都快。

果然呐,偷懶的事情隻能想想罷了!

於是現實的秘書長大人快手快腳的把手上的報告加上批注扔到一邊那堆搖搖欲墜的處理完畢的文件堆上。

“可惜了——”林暄宣軟軟綿綿的念了句,隻是看不出什麼惋惜的誠摯樣子,緊接著晚季舒宇幾分鍾也處理好了手上的最後一份文件,反手看表,“不錯,才七點不到,我先走啦!明天這些發下去就好。”說著,拎起書包瀟灑的就要走人。

知道林暄宣是去同他那位好不容易追到手的青梅竹馬去繼續培養感情,季舒宇也不攔他,隻是在他背後遙祝,“希望今天千鳥不會太為難你。”

“你——去——死——”林暄宣的聲音依舊軟綿綿的從門外走廊上傳來,對著這個損友,他真連生氣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出乎意料的,回應他的不是林暄宣那熟悉的含笑調侃,而是一聲響徹走廊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

我的耳朵——

被恐怖尖叫貫穿大腦的季舒宇瞬間隻有這一個念頭在心裏呻吟著回蕩。

幾分鍾以後,坐在學生會接待室裏,季舒宇捏著耳垂,感覺還是沒有從女高音的震撼中恢複過來,有些耳鳴。

他的對麵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低著頭看不清楚麵孔的女生,一邊點頭一邊一連串的叨念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不用說,這更加助長了季舒宇耳鳴的延續性,她已經道歉了起碼五分鍾了,難道沒有新的詞彙可以用麼?

覺得自己的耳朵還是需要自救的季舒宇強忍下想塞耳朵的不禮貌舉動,擺出溫和的神色問道,“這位同學,請問你來學生會有什麼事情麼?”好罷,剛才出門向林暄宣咆哮是他的錯,不小心嚇到了這個不知怎麼跑來學生會辦公室樓層的女生,也算是他的錯。

“對不起,剛才嚇到你了。”始終低著頭讓及肩長發遮去麵容的女生終於改了詞,也讓季舒宇鬆了口氣。

“沒事,那是我突然衝出去的關係。”季舒宇擺了擺手,抽了一張邊上用來記錄學生來訪信息的表格,然後拿起筆,“你來學生會是有事情想說對吧?”

那個女生聽了,卻似乎有些猶豫,半晌才遲疑著點了點頭,“算是吧……”

算是吧,這算什麼回答?季舒宇頗覺奇怪。

“那麼請配合先做一個記錄好嗎?”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裏自嘲,就說他是萬能的嘛,這不是連學生會接待都被他做了。不過那麼晚還有人來學生會做投訴還真沒遇到過。

這女生依舊沒抬頭,隻是埋著頭點了點。

“姓名。”

“勵、勵音琦。”

“班級。”

“高一、高一(11)班。”

“學號。”

“21號。”

“是否住校?”

“不住校。”報完一串信息,那個女生似乎也平靜了許多,起碼沒有了開始的緊張。

“好的。”記下基本信息,季舒宇暫時放下筆,抬頭公式化也不失溫和的說道,“也做一個自我介紹,我是季舒宇,高二(7)班,任學生會秘書長。你有任何問題以及意見需要向學生會反映都可以現在說出來。根據學生會規定,你所提供的一切信息以及意見,學生會都會做保密處理,不會給你目前的學生生活帶來任何影響。”

關於學生會的存在,職責範圍以及相關規定,對於需要時常接觸學生會的英闌學生而言都是相當熟悉的。但也有一部分人是例外,那就是高中部外校考進來而非初中部直升的那部分學生。季舒宇特地補充後麵一句,正是因為現在的高一(11)班,就屬於那部分外校考生。

並非季舒宇或者學生會要對這部分學生做差別對待,而是在過去的經驗中發現,這部分學生根本不能完全用平時英闌的一套來行事。

對於這部分學生來說,英闌的學生會依舊是他們需要防備的對象,生怕說錯了什麼被學生會告狀到老師那裏。所以之前的學生會在處理一些相關外校考入學生事務的時候,便常常遇到類似的非暴力不合作態度,很是惹人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