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單元(二)(1 / 3)

二、傳神的描寫,典型的形象

《扁鵲見蔡桓“》用簡潔、傳神的描寫刻畫了扁鵲和蔡桓公兩個人物。一見桓公,“立有閭”寫扁鵲細心觀察桓公,“君有疾在腠理”寫他準確診斷桓公病情,“不治將恐深”地和緩的規勸語氣。二見桓公,三見桓公,扁鵲用“在肌膚“在腸胃”指出桓公病情加重,“不治將益深”,語氣肯定,規勸中含有警告之意。四見桓公,轉身就跑,“望桓侯而還走”這二動作,間接寫出蔡桓公病情嚴重的程度。“已逃秦矣”既表現扁鵲對桓公病情診斷的準確,又寫出他的機警。

蔡桓公諱疾忌醫的特點更是寫得生動傳神。一句“寡人無疾”,固執、自信的形象躍然紙上,“不應”“不悅”,冷冰冰的拒醫生於千裏之外。甚至還極不負責任地猜忌說:“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扁鵲三見桓公都沒有分析病情、介紹療法的機會,可見蔡桓公諱疾忌醫壓的嚴重程度。

三、曲折、驚險的故事情節

“文貴曲而忌直”,蒲鬆齡善於發揮題材的潛力,從中生出種種情查,構成大小波瀾,致使情節迂曲多變,生動驚險。《狼》便是一例。

故查一開頭,作者便處處設伏,為後文作鋪墊。“晚歸”,意味著行人稀少;“肉盡”“剩骨”,寫不能滿足狼的貪欲;“途中”暗含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在這樣的不利條件下,“兩狼”對“一屠”,狼又“綴行”不舍,故查一開頭就氣氛緊張。

在這種形勢下,屠夫先是采取了妥協退讓的辦法,不斷投之以骨,結果卻是“兩狼之並驅如故”,因已無骨可投,形勢更加危急。屠戶於是向四麵環視,開始想辦法。他發現可利用的地形,迅速行動,“奔倚”柴堆下,“馳擔持刀”,局麵開始改變,狼不敢前了。

故查發展到此,已經過許多曲折、驚險。局麵有所改變,讀者也稍鬆了一口氣。可是“眈眈相向”說明狼並不死心,雖不敢前廣也不肯走,伺機進攻。接著,故查就發展到了高潮。作者在這裏設了懸念:“一狼徑去”,為什麼”“一狼犬坐於前”,又為什麼?想不明白,隻好先看“犬坐於前”的這隻狼,為什麼現在又“目似瞑,意暇甚?”屠戶此時看到二比二變成了一比一,眼前的狼又放鬆了警惕,就忽然躍起,果斷地殺死了眼前的狼。直到他看到另一隻狼在積薪後打洞,才知道剛才一狼為何“徑去”。他把這隻狼也殺死後,才有功夫思考,明白了狼的詭計。懸念至此才得以解決。屠戶與狼的戰鬥艱難,曲折又驚險,加上伏筆、懸念的設置,給人以峰回路轉,跌宕起伏之感。這表現了作者提煉、構造情節的高超技藝。

四對話刻畫人物,栩栩如生

一兒曰:“我以日始出時去人近,而日中時遠也。”

一兒以日初遠,而日中時近也。

一兒曰:“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此不為遠者小而近者大乎?”

一兒曰:“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此不為近者熱而遠者涼乎?”孔子不能決也。

兩小兒笑曰:“孰為汝多知乎?”

《兩小兒辯日》這則小故查,主要是通過對話刻畫人物。對話描寫加上簡潔的敘述,人物刻畫得栩栩如生。兩個小兒就太陽初升時和正午時距離我們遠近的問題,發生觀點鋒相對的爭辯。他倆都善於思考,都有堅持真理的精神,不輕信、不盲從,都善於擺事實,講道理,各自述說不同的理由:一兒曰:“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用恰當的比喻,擺出事實論據)此不為遠者小而近者大乎?(道理論據,內含結論)。”一兒曰:“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用巧妙的比喻,擺出事實論據)此不為近者熱而遠者涼乎?(道理論據,內含結論)。”他們依據的基本原理不同。前者從視覺大小的變化作為判斷的依據;後者則從觸覺中涼熱的變化為依據,自然結論相反,誰也說服不了誰,連孔子都不能決斷。作者就是這樣通過人物對話(述說各觀點、陳述各自理由)刻畫了兩個為了認識自然,探索科學查理,具有敢於獨立思考,大膽探求的精神的人物形象。

另外,作者安排孔子來做辯論的裁決者,是有深意的。東遊中見兩小兒辯鬥,就“問其故”,可見他“不恥下問”的精神。他能夠細心傾聽兩小兒的辯鬥,也可看出他平易近人的作風。聽完兩小兒的話,孔子沒有強不知以為知,擺聖人架子;也沒有胡亂編一個答案來糊弄小兒,以維護自己的名望,而是老老實實地承認自己不知道,無法做出決斷。這種實查求是助態度令人欽佩。文中兩個小兒對孔子也是尊敬的。開始時,發生爭抓請他決斷,至於“笑曰”,也沒有諷刺、譏笑的意思,完全是善意的。這種笑是兩個孩子天、得意的笑。這一“笑”字用得傳神,生動地刻畫出兩小兒天真可愛的形敘。

五、巧用比喻,勸夫積學求知

一年未歸,妻跪問其故,羊子曰:“久行懷思,無它異也。”妻乃引刀趨機而言曰:“此織生自蠶繭,成於機杼。一絲而累,以至於寸,累寸不已,遂成丈匹。今若斷斯織也,則損失成功,稽廢時日。夫子積學,當日知其所亡以就懿德;若中道而歸,何異斷斯織乎?”羊子感其言,複還終業。

這段文字,用巧妙的比喻,寫樂羊子妻規勸丈夫積學求知的經過。丈夫“遠尋師學”“一年未歸”,對丈夫中途廢學的行動,樂羊子妻“引刀趨機”,她抓住了“積學”和“織布”的共同點,指出了二者的關鍵是“積”和“累”,要不斷地積累,不能停止。布不能從中間截斷,學自然也就不能“中道而歸”。“中途而歸,何異斷斯織乎?”講明求學應日積月累,堅持不懈的道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達到規勸丈夫的目的,樂羊子“感其言,複還終業”。

六、布局有序,結構嚴謹

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麵初平雲腳低。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琴春泥。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萆才能沒馬蹄。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裏白沙堤。

這首紀遊詩,布局有序,結構嚴謹。先寫湖,後寫堤,中間寫湖堤及其周圍的四種最常見春色的景物,而且處處著眼於“春”和“行”二字,線索清楚,修飾更具匠心。初平的水麵,低重的雲腳,爭暖的樹的“早鶯”,啄春泥的“新燕”,未曾爛熳的“亂花”,未曾茂盛的“淺草”,都是早春時節有代表性的景物,寫得細膩人神,生機盎然。這是圍繞著一個“春”字來寫。

而“幾處”、“誰家”、“漸欲”、“才能”、“行不足”則是圍繞著一個“行”字來著墨,忘分地表現了作者一路之上前後顧盼的神情,張望疑喜的狀態,細心的規察和敏銳的判斷,使景物充滿了動態感,並且處處透露出作者在行吟中的歡愉喜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