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情形,夏毅心裏不由苦笑了一下,隻怪那紈絝脾氣太臭,整天傲著個臉,如今自己這隨便一笑反而把這小姑娘給嚇壞了。
於是他又稍微模仿了一下那紈絝的口氣說道:“沒什麼好可是的,少爺讓你去你就去,快給少爺我更衣。”
“是,奴婢聽命。”那叫小敏的小姑娘終於體會到一些熟悉的感覺,被這一喝後,反而沒之前那麼緊張,她從床頭一旁的掛櫃中取出一套內杉和一套精美的綢袍,小心翼翼地幫夏毅換上。
夏毅也難得體驗了一下傳說中衣來伸手的闊少生活,卻發現好像還不如自己動手來得爽快,特別是要讓一個小姑娘脫掉自己身上正貼身穿著的白杉時,心裏更是感覺有一點點不自在。
倒是那小敏,幫夏毅換起衣衫來,身子反而不怎麼顫抖了,全神貫注,態度十分認真,手腳也挺麻利。
夏毅隨後也放下心理負擔,盡量配合,任由小姑娘柔軟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拂來拂去,看著小姑娘那專注的可愛模樣,又聞著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感覺還是挺舒服的。
不一會兒,夏毅便更衣完畢,他稍微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古風十足的綢袍,十分合身,穿著還挺有點公子範。
打量了一會,他輕輕抖了抖全身各處的關節,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便站了起來。
這副身體在自己眼中雖然十分差勁,但比普通人還是強上不少,出拳力道應該有六七百斤,已經能勉強使用自己所精通的那些強悍古武技法了。
夏毅知道整個夏家如今都處境堪憂,自己出了這庭院之後,更是會麻煩不斷,但他沒有絲毫畏懼,反而,他隱隱有些興奮,盡管他肯定不能暴露出太多強悍的古武技法,但他相信隻要自己隨便顯露幾招,便能讓所有人對自己所附身的這個紈絝少爺刮目相看!
“小敏,走吧!”夏毅穿戴完畢,又活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後,便負著雙手,學著幾分那紈絝的口氣說道。
“是,少爺!”
隨後,那小姑娘帶著夏毅,繞過那巨大的屏風,走到房間大門邊,慢慢拉開了兩扇檀木大門。
“少爺小心光刺眼。”
話音剛落,一束束刺眼的陽光瞬間穿透進來,夏毅用手稍微擋在額頭旁邊,微微虛眯了下眼睛。
由於那巨大屏風的遮擋,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直麵陽光了,不過片刻之後,夏毅便已經基本適應,撤去遮擋陽光的右手後,一個花園般的庭院便映入眼簾。
這地方原本是夏東林在焚炎宗內的一處住宅,因此布置得相當不錯,一眼望去,隻見那流泉與假山相印成趣,而那些花花草草,更是散發出無限生機,令人心曠神怡。
花園之中,有一條用鵝卵石精心打磨而成的石路,經過特殊處理後,鵝卵石上多了很多精美的花紋,富有韻味,又不容易打滑。
石路一直延伸到庭院大門口,有四個精壯的守衛也正挺立在門口。
這些守衛看到夏毅從房間中生龍活虎地走出來的時候,全都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難以置信這少爺怎麼好像一點傷勢都沒有了。
可片刻之後,他們又各自探頭探腦地對著夏毅小聲議論了起來,臉上也隱隱約約顯露出或是鄙視不屑,或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雖然神情比較隱晦,但夏毅憑自身豐富的閱曆和敏銳的觀察力,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他也切身了解了如今這副軀體,確實是處境堪憂,不受人待見!
看到這些守衛隱晦的鄙夷之色,夏毅也並未放在心上,因為他知道相比大多數人,這些原本就屬於夏東林的私人守衛算是守規矩的了。
畢竟這曾經囂張跋扈的紈絝少爺如今已經徹底失勢,寄人籬下,而且身體也被打得筋骨裂斷,元勁大傷,如今就算傷好了,也難以恢複到以前的狀態了,更何況,這紈絝以前也就是個花架子,如今肯定更加不堪,實在不足為懼。
可是這些人並不知道,如今的夏毅根本就不像那些人所認為的那樣是一條柔弱的羔羊,反而,他更像一把藏鋒於鞘的利劍,不動則以,一動驚人。
而此時那些護衛交頭接耳議論的聲音依舊壓得很低,鄙夷的神情也很隱蔽,並沒有撕破臉皮去嘲笑這個惹下大禍的少爺。
夏毅自然也不會跟這些人一般見識,他隻是欣賞著花園的美景,優哉遊哉沿著石路緩緩走著。
可那些護衛似乎特別看不得夏毅那悠閑模樣,挖苦的聲音也不由稍微大了一些。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都到這境地了,還不思悔改……”
“是啊,天天守在這家夥旁邊,我們臉上都無光……”
那些護衛直到夏毅站到自己身邊,才漸漸停止了議論,不過臉上的鄙夷之色卻並沒有消退。
而夏毅一旁的小姑娘此時卻非常緊張,她生怕這少爺沒忍住發火,那就糟了,今時不同往日,少爺要是真惹怒了這些守衛,林叔恐怕反而隻會責怪少爺,畢竟,林叔現在對少爺也是各種不待見,嫌丟了自己臉麵,要不是看在老爺的麵子上,林叔恐怕連搭理都懶得搭理少爺。
但小姑娘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夏毅臉上依舊十分平靜,他對著護衛中一個最為精壯的漢子沉聲說道:“康護衛,林叔是不是吩咐過讓你帶我去乾武樓?”
“確實有這麼回事,不過這去乾武樓才兩裏路,又全在焚炎宗屬地之內,少爺您還真需要人貼身保護?恐怕會有不少人看笑話啊!”康護衛微微翹起了嘴角,略帶不屑地說道,他自然是希望這紈絝少爺能識實務點,放下公子派頭,最好再懇求下自己。
可夏毅卻絲毫沒有買賬,這個康護衛區區固元境後期實力,僅僅身體素質比如今的自己強一點點,想要保護自己?那根本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