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去過城郊的小木屋,也就是太醫說過的那個地方,但是那個大夫已經離開了,雖然門口有留言但是我還是覺得很蹊蹺,太醫說過他的師傅年邁,已經走不動路,那為什麼一把千葉雪送過去,他就搬家了?你難道都不會動腦子想想嗎?”
秦燁眉頭一皺,厲聲道:“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插手!”
柳白夜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搖了搖頭:“琅歌現在很可能處於危險之中,你卻一點兒也不擔心,為什麼?”
“琅歌就是琅歌,她在我的行宮休息,沒有什麼危險,你不用擔心。”秦燁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將怒意收了起來,“我再說一遍,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柳白夜抬頭看他,見他眸子平靜如水,再掀不起任何波瀾。
離開秦燁的書房時,柳白夜恍然大悟,也許秦燁已經知道了,隻是礙於什麼原因他一直在隱忍。可這個沈琅歌到底是誰?想到這裏,他的身體就泛起一絲寒意來。
秦燁在看完所有的書籍之後便來到了行宮,穿越過無數層透明的薄紗簾幕,他的腦海中就浮現出沈琅歌的臉,那一夜的瘋狂與曖昧,深深地留在了他的記憶中,那樣一個與他生活了好幾年的女人,他愛了許久的女人,他怎麼可能分不清楚?
他漸漸走到鋪著金色床鋪的大床麵前,看見躺在上麵的林芷香,他冷冷地盯著她看了兩眼,然後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也許是感知到有人走過來,林芷香粗重地喘了喘氣,意識似乎已經迷糊,但她的身體還是掙紮著想坐起來。
秦燁伸手在她的肩胛骨按了按,她的身體就不再掙紮,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驚恐地看著秦燁:“燁……你……”
“林芷香,沈琅歌呢?”他挑了挑眉,盯著她那張驚慌失措的臉,眼睛裏一下子充滿了怒意,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一點餘力不留,直到將她掐得兩眼翻白,全身軟綿綿,這才鬆了手,“沈琅歌呢?”
她用力地咳嗽了幾聲,幾乎將肺都咳了出來,緩了好久,眼淚緩緩落下,她抬頭看著秦燁:“你怎麼知道是我?你怎麼就知道不是沈琅歌?”
他冷冷一笑,從袖子裏拿出一張麵皮,扔在林芷香的麵前,那張沈琅歌的臉,在此時的林芷香看來,是這麼地恐怖。她睜大眼睛難以置信,連忙去摸自己的臉,在脖頸的交接處,果然什麼也沒有了!這麼說來,她現在是以林芷香的身份來麵對秦燁的,怪不得,怪不得從他的臉上隻能看見厭惡!
她害怕地看著他,眼淚狂湧而出:“我不是故意的,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所以才想出這種辦法的,你不要生氣,不要遠離我好不好?燁……”說著她便伸手去抓他的衣袖,卻沒想到秦燁冷冷地甩開,臉上的冷漠表情與昨天溫柔似水的表情完全不同。
她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她知道早晚有一天秦燁會知道,可她不知道這謊言竟然會被那麼快拆穿,這麼快她的幸福就再一次被奪走。
她恨沈琅歌,即使她得不到秦燁,她也不會讓沈琅歌得到!
她眼眸一緊,冷笑了兩聲道:“秦燁,你想知道沈琅歌的下落是嗎?我偏偏不告訴你,我那麼喜歡你,你卻連正眼都不看我,我也不會讓你知道沈琅歌在哪裏的。”
秦燁緩緩地站了起來,他將林芷香從頭到腳看了個遍,眼眸如深潭一樣冰冷,亦看不出他此時在想什麼,他那薄薄的嘴唇緊緊地抿著,白紙一樣蒼白的臉色此時顯現出一絲怒氣來,又忽然間煙消雲散了似的,他淡淡一笑,道:“是嗎?我會找到她的。”
“你找不到的。那個地方,沒有人能夠找到。”林芷香自信滿滿地看著他,她近乎喪心病狂,“燁,你記不記得第一晚?我還是沈琅歌,你與我纏綿……那一夜你是真心喜歡我的,是不是?你那麼愛我,你的吻……”
“你難道不知道有一種香可以迷了人的心智嗎?”秦燁挑了挑眉,他將擔心沈琅歌的心情強烈地壓製住,衝林芷香冷冷地說道,“那種香,可以讓你產生你想要的幻覺,嗬,那就是你想要的嗎?”
秦燁的話像是將一把匕首狠狠地紮在林芷香的心上,她雙手緊握著,微微顫抖起來,雖然極力想要保持鎮定,但她的傷心卻已經表露無疑,她不敢相信地搖搖頭,說:“秦燁,你就這麼討厭我?”
“原是不討厭,但誰讓你帶上了沈琅歌的臉。”他探下身,寒意漸漸逼近她,“你最好立即告訴我她的下落,否則,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