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多?”
“是的!”
“謝謝你!”王森待他出去後才道:“根據俺的查詢,那天淩晨他們在小港路上不見一人。”
傻豹道:“也許有人躲在暗處,他倆不知道。”
王森側頭含笑問道:“那時候躲在暗處,能看清楚一個人的形貌嗎?”一頓又道:“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第一,那人根本已知道這唐天朋和方小豹的事,也見過他,第二,唐天朋和方小豹那時候急如喪家之犬,沒有留意周圍,那人根本離他倆不遠,還有一個可能那人有望遠鏡!”
傻豹說不出話來,王森續道:“當然,三號碼頭那位船主也可能‘出賣’了他倆,但他到那裏打電話?今天要請你們替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調查三號碼頭至四號碼頭這一帶,誰有電話!”
老周反問:“這一點很重要嗎?”
“不知情的人會巴巴地四處借電話通風嗎?案發後,外人根本沒人知道,你說重要不重要?”
傻豹登時傻了眼,這果然是個疑點,但若非王森說出來,他們竟然沒有發覺,簡直是一大疏忽!
老周臉上也露出尷尬之色,看了傻豹一眼,道:“處長要咱們做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誰報的案子?”
“大榮華戲班的一位‘花旦’花常春!”這次開腔的是傻豹。“他剛巧回戲棚拿東西發現的!他跑出公園剛巧碰到公安人員,於是報了案!”
“你可有問花常春回戲棚拿什麼東西嗎?”
“有。”傻豹有點得意地道:“他忘掉了皮包,回戲棚拿,果然在化妝帳幕找到!”
“他離開旅館是什麼時間?”
傻豹抓抓頭,呐呐道:“這個……咱們沒問……”
“說不定杜雷是他殺死的,當他還未離開戲棚,唐天朋和方小豹回來了,所以便……”王森道:“除非有人能證明他在案發之後才離開旅館,這是第二件事!”
傻豹額頭的汗珠撲簌簌淌下,囁嚅地問:“處長……還有第三件事嗎?”
王森微微笑道:“今天隻這兩件事已夠你們忙的了!還有三件事,隻是順口問問的!大榮華準備表演到什麼時候?”
“聽說本來準備表演一個月的,因為杜雷死了,唐天朋離開了,很多劇目不能表演,所以便提早結束,大約尚有三四天吧!”
“有沒有辦法替我找三張今晚的票子呢?”
傻豹大聲把小白叫進來,命令他不論什麼票價,都得買三張回來,王森謝了,又道:“聽說大榮華跟五虎幫有交易。”
傻豹麵露苦笑。“那些地方上的混混兒,隻要不鬧出太大事來,咱們哪管得來?要管的也不夠人手!”
“要管也不太難!把他們的頭兒捉來,即使春風吹又生,也會有一段平靜的日子過!”王森道:“俺還聽說方小豹和唐天朋被捕之後,康鐵坤到局子裏上下使了不少錢,可有這件事?”
這次傻豹和老周斷然否認。“完全沒這種事!”
王森緊抓住不放。“你們兩個不收,別人有沒有收,你們查過沒有?”
傻豹呐呐地說不出話來,老周道:“這件事請局長辦,比較妥當一點!”
王森眼睛瞪著傻豹。“假如俺要你負責調查,你敢不敢?”
傻豹舉袖拭汗,道:“假如王處長肯替我撐腰,俺,俺自然敢……”
王森微微一笑,道:“這件事暫時按下,不過你們要嚴守秘密,現在隻有你們兩個知道,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責任自然在你們身上,老周,你聽清楚沒有,不許第三個人知道!”
老周連聲應是,王森留下住址便走了,老周狠狠地吸口煙道:“傻豹,你有沒有發覺這頭山貓,比以前更加厲害了?”
“是的!”傻豹敲敲頭殼。“咱們是差他一大截,難怪他的官升得那麼快!”
“他在青島的日子裏,咱們還不知要再吃幾次癟!”
小白果然不負所望,找來了三張戲票,唐天朋自然不宜露麵,王森叮囑他晚上小心,無要事不可露麵。
戲棚裏的鑼掌聲喧天,台上演的是“竇爾敦盜馬”,扮演竇爾敦的是武進,幕啟時,台中間放著一張桌子,幾個賊眉賊眼的漢子散立在四周。
武進的竇爾敦龍形虎步出台,邊走邊唱“西皮倒板”將酒宴擺在聚義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