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知道為什麼貴省要向敝省求援了!一定是因為這個原因,我這個一生從未到過蘇州的人,跟這裏的人完全沒有關係,由我來調查,才會‘幹淨’!”
熊長島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道:“我衷心希望你成功!”
“看來蘇局長好像不大喜歡你跟我一起辦案,你硬是要擠個身來,以後務須小心!”
熊長島笑道:“所以我一直不敢娶老婆,就是怕膽子讓女人和孩子磨小了!”
“這倒是英雄所見!”王森與他相顧大笑。
熊長島壓低聲音,道:“我也要提醒你小心一點,你住的地方耳目眾多!”
“已經領教過了!我有些話很想問你,但現在不問,因為時機還未成熟!”
熊長島向他投過一瞥感激的目光,王森又道:“現在輪到我問你了,你昨天到這裏,為什麼向我打眼色?”
“因為我知道馮俊國是經常獨自來留園!”
“獨自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他跟林香莉在一起時,從不來留園!”熊長島遞了一根香煙給王森。“我還得告訴你一件事,林香莉的嫂嫂的表哥在省裏幹事,大概也是他的原因,省裏才這般重視!”
“哦!這就難怪,馮俊國來留園幹什麼?”
“不清楚!”熊長島眉頭又皺起來:“假定馮俊國是凶手,我可有很多個地方想不通!比喻林香莉已被證實死於中午,但他已在上午回家,還有目擊證人!”
“這一點我也想不通!也許動手殺人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他隻是策劃和買凶的!”
“這又不對了,在咱們還未抓到凶手之前,他匆匆地逃離蘇州,不是自我暴露嗎?”
王森一怔,半晌才道:“我還沒有時間思索和推敲這些細節!”他掏出袋表來,已是十二點四十分。“老熊,走吧,我還要掛個長途電話到山東!”
車子停在郵電局附近,熊長島沒有下車,王森跟朱國明進郵電局,填了表,付了錢,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接過電話。“局長,情況怎樣?”
“俺剛跟歐陽處長通過電話,他說上海方麵在各個大小碼頭已布下天羅地網,但都不見馮俊國出現!”
“會不會是他們認不得馮俊國?”
“不,根據歐陽處長透露,他們一個星期前,便準備抓大魚,已印了大量馮俊國的相片,分派幾個大城市,應該不會被混出去,他肯定仍在上海,因為有人在上海蘇州橋見過馮俊國,但卻被他撇掉,你要小心他會重返蘇州!”
“今早有沒有輪船出國?”
“上午有一艘去香港,中午則有一艘去日本!”
“嘿嘿,他真的想溜出國!”
周而勇道:“俺已照你的要求告訴歐陽處長,他說已下令到蘇州,著令給你證件和全力支持你,還有,歐陽處長叫你有事直接跟他聯係!”他念了兩個電話號碼給王森,王森記牢之後才收線。
王森的心情有點沉重,他料不到嫌疑這般機警,竟然沒有在碼頭上出現,假如這個時候抓住馮俊國,案情可能即有極大的轉變!
不過他回心一想,心頭揪得太緊,假如馮俊國有個很好的理由作掩飾,那麼自己仍然不能將他繩之以法,因為他有不在場的目擊證人,雖然證人很可能他事先安排的,但萬一他真的在上午回家,一定還會有其他證人。
不在場!這三個字像一隻大鐵錘,在他腦袋上,猛敲三記!他隱隱覺得這是一種“障眼法”,但偏偏又拆不穿它!
馮俊國機警,馮世傳更加狡猾,在他還未找上門去時,便先到局子裏報案,這一著很高,可把責任推得幹幹淨淨!
王森發覺自己現在的處境十分凶險,四周都是豺狼和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