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副校長,這是我的辭職報告,麻煩您批一下。”
喻時音做了25年的乖乖女,終於在今天狠狠地叛逆了一回——她辭職了,這該死的牛馬她是一天也幹不下去了!
“小喻啊,不是我說你,你們年輕人就是吃不了苦,你可別仗著自己還年輕就覺得機會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多少人想要這個機會都得不到呢。”地中海校長鄭亦朋坐在總裁椅上翹著二郎腿一臉的不讚同,“有啥事兒你說唄,咱也不是不能夠商量,你的能力還是很強的,沒必要到辭職的地步你說是吧。”
“校長,我已經認真考慮過了。這份工作並不是我所熱愛的,您也說了,我還年輕,我希望趁著年輕多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
“那你想做什麼?”鄭亦朋仍舊不依不饒地問道。
喻時音深吸了口氣,耐著性子繼續答道:“寫作,這是我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這學期已經結束了,您有足夠的時間招聘新的老師,因此我現在離職並沒有什麼問題。”
“噗嗤。”鄭亦朋很不屑地笑著,“你是說你放著有編製的教師不當,要去寫小說?行了,不就是把你評優的名額給了林老師嘛,那人家是校長侄女,你得罪了對你也沒好處,我這也是為你好你說是吧?下次還有機會,這麼浮躁做什麼?這樣,你年底的獎金我也不扣了,照樣發給你,你就老實地做著吧……”
看著鄭亦朋一副理所當然的,你必須對我感恩戴德的模樣,喻時音實在壓製不住心底積攢的怨氣,抄起麵前的水杯就潑了上去。
“你差不多得了吧?發際線後移還讓你臉越來越大了是吧?咋滴平時學生喊你一句老師你還真以為誰你都能指教上兩句啦?”喻時音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鄭亦朋的鼻子瘋狂輸出。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圖啥,不就是圖我剛畢業好拿捏,沒背景還是個便宜勞動力嗎?說的好聽,啥破事兒都讓我做,什麼文筆尚可還得練,哦公眾號我寫,演講稿我寫,啥不三不四的報告全都給我寫……”
“工資是能發多少發多少,工作是能加多少加多少,咋滴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你拿著我寫的報告在交流會上裝逼你是過癮了,我熬了三個大夜你就給個口頭表揚是吧?”
“嗷得罪人家林老師對我不好,咋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拿我的名額討好人家是為了你自己好?少他娘的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的道德素養簡直比你頭頂所剩無幾的毛囊還少!”
“你以為在你豬鼻子上插兩根蔥就能裝上象了?你以為你個豬狗不如的玩意兒披張皮就是人了?你以為你pua我兩句我就能給你忽悠到然後繼續拿著那點子工資做牛做馬了?你想得美!馬上給我簽字,不然我監控一砸我抽死你丫的!”
喻時音這輩子講話都沒這麼難聽過。平時總聽著蔡桑妮罵人,攢了不少詞彙,可為人師表的不允許她那樣說話,今天不一樣了,她要徹底掙脫這個牢籠了!
鄭亦朋從被潑了水開始就呆愣在椅子上,被罵的一愣一愣的,大氣都不敢出,一看喻時音高舉起的巴掌,不禁哆嗦了一下立馬將報告簽了字。
喻時音接過滿意了點了點頭,又恢複了平常那副溫和有禮的模樣:“嗯,那就江湖不再見了,鄭副校長。”
鄭亦朋才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地大叫:“你,你你你,你豈有此理!年終獎你一分錢都別想要!”
“哦,誰稀罕你那三瓜兩棗?留著植發吧您,走了。”喻時音翻了個白眼邁著輕快的步伐瀟灑地離開了,絲毫不管鄭亦朋的咆哮聲。
什麼牛馬的生活,從今往後就和她喻時音無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