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過去的。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有點癢，“還好。”
“看來有些東西，並不會隨著你失憶而消失。消失的那些，不過是沒有刻在你的骨血裏，你說，對嗎？”程清念哼笑一聲，頗有些自嘲的意味。
他的大手像是鐵鉗一樣，烙在她的腰上。
一抬頭，便能看到他咄咄逼人的眼神望著她，聽到他繼續說道。
“看來，德文對你很重要，讓你印象這麼的深刻。嗬，曾經的二十多年，卻抵不過短短的三年。”
這樣的程清念，讓她感覺到陌生。
隔著暗柔的燈光，像是隔著一個世紀那麼遠。
“你在說什麼？”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這樣響起。
“沒什麼。既然德文這麼好，以後有空便來做我的翻譯。”
“可是……”
“怕我不給你工資？”
“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不要可是了。”
宋六月隻想安安靜靜的做一個演員，並不想做翻譯。
做他身邊的翻譯，那不是要經常和他待在一起？
“好吧。”
“別這麼勉強。做我的翻譯，沒有壞處的。”
宋六月笑了笑，沒說話。
她今天穿了一件到膝蓋的淡藍色晚禮服，襯的她的身形非常的高挑和曼妙。
舞池中，頻頻有男士的目光掃過來，帶著驚豔。
程清念似乎有些許的不悅，早知道就不準備這種款式了。
或許，可以讓她穿著卡童裝來？
宋六月倒是沒有察覺到周圍的視線，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程清念的胸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腦子裏就是一片空白。
一曲結束。
音樂換了一支歡快的曲調。
程清念拉著她的手，下了舞池，不想讓她在跳了。
他知道她會跳舞，而且跳的很好。
夏兮很喜歡這種歡快的樂調。
讓她跳，簡直就是一隻勾人的小妖精。
他還記得，夏兮在德國的時候，學校有校慶活動。
她參加了，表演項目就是舞蹈。
她站在台上，穿著大紅色的裙子，長到腰間的黑色頭發隨意的披散著。
燈光打下來，落在她的身上，她跟著音樂舞動，扭頭擺手，讓人看了，舍不得挪開眼睛。
她的表演，他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當時，他就坐在台下。
他能夠察覺到，四周圍男人的視線，全都被那隻靈動的妖精勾引住了。眼神中泛著男人看到有好感的女人才會露出的那種想要征服的神情。
舉起手機，想要拍下她。
但是，拍了很多張，她的焦點，從來沒有一張是出現在他這裏的。
表演結束之後，她在體育館外站著，低頭踢著腳下的石子，似乎是在等人。
但肯定不是他。
他看到很多男人上去和她搭訕，她都是禮貌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不方便給你手機號。”
再後來，她的男朋友來了。
張博簡擁著她，她笑嘻嘻的往他的懷裏鑽，仰著笑臉衝他笑的明豔動人。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談笑著，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不好意思，我不會跳，謝謝你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