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這位好妹妹,向來隻顧著自己。
昨日張家被抄,府中連銅錢都被搜走,隻剩下各院夫人的一些壓箱底的首飾和地契。孟明珠見狀,壓根不顧倒在地上的張世良,拂袖回到侯府,轉日便央求了母親去替她相看親事。
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張家富可敵國的時候,孟明珠與張世良委身苟且。如今張家如落水狗般人人躲避,她也不要,反倒是處處勸著自己回那地方受苦?當真以為天底下隻有她一個聰明人?
“娘!”
孟錦夏抬步邁過門檻,秦氏激動的站起來,握著她的手,“好孩子。”
“看著你沒事,我便放心多了。”秦氏眼眶泛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家怎麼就被封了,外麵探不到消息,我和你爹爹都擔心壞了。”
慶安侯是真心疼孟錦夏的。
“娘,咱們坐下說。”孟錦夏拉著秦氏,全然當做沒有瞧見孟明珠似的。
孟明珠也不覺得尷尬,左右那日她並未說什麼刻薄話。
都是張世良在咒罵,而她和張世良的關係,現下孟錦夏應該也是沒有察覺到的。孟明珠在心中默默揣測,便將重心都轉到了秦氏的身上,裝作乖巧貼心的模樣,“姐姐是不是嚇壞了?昨日在張家,我也被王爺嚇壞了,竟是忘了問問姐姐到底怎麼回事。”
“姐姐,母親昨日哭了整夜,你住在攝政王府怎不跟家裏說一聲?”
孟明珠試探的開口,依然裝作好妹妹的模樣。
孟錦夏懶得與她演姊妹情深,毫不留情的回道,“我即便不說,你不也是帶著娘找了來?想來你的消息靈通,與張家的關係更是匪淺。”她斜昵著眼,“還有,你一口一個母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與我是親姊妹,府裏的婉姨娘怕是要難過了。”
“姐姐說的什麼話。”
“母親是侯府的正室夫人,自然是我們這些庶女庶子的母親。”
孟明珠最厭惡旁人提起她的身份,庶女?憑什麼從姨娘的肚子裏生出來就要矮孟錦夏一頭,但凡是京城裏有頭有臉的千金開的宴席,就隻會邀請孟錦夏,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為何不能是落在她的頭上!
孟明珠藏過眼底的嫉恨,對著秦氏說,“母親,張家的人還在府上呢。”
“錦夏,張家上午差人來,說是請你回去。”
“你與張世良畢竟也是夫妻,你爹爹說過幾日會去陛下麵前替張家說說情,看能否……”秦氏看了眼外麵,壓低聲音道,“你若是想回便回,若是不想回,就住在府裏。左右是自家,對外便說我身體不好,你回家侍疾,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孟錦夏垂眸,用眼神示意青竹。
青竹裝作不小心把茶灑在孟明珠的身上,半強迫的帶著她去廂房換衣衫。唯有兩人的偏廳,孟錦夏拉著秦氏的手,“娘,我要跟張世良和離。”
“張家的事情牽扯太大,扶不起來,你回去告訴爹,讓他莫要管,隻說生病在家,能躲多久躲多久,無論誰說,都不要出麵。”
“張世良與我成親之後並未圓房,我也沒有上張家的族譜。”孟錦夏語速加快,“事急從權,我不能與你說太多,過幾日我會找機會回府,再與爹爹和您細說。您隻需要記住,防著姨娘和孟明珠!切記不要信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