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焦頭爛額之際,突然傳來敲門聲,我打開一看。隻見甯涵紮著辮子,擰著竹籃,眨眼道:“門怎麼關上了。”我見她來了,大喜過望,拉她進來,道:“你來的正好,快來幫忙。”甯涵眉頭一皺,把我手拍開,道:“放開,想揩油麼!”我抿抿唇,手足無措,隻能瞅著她。廣臣此時也來了,哈哈一笑,把事情對甯涵說了。甯涵瞪了我一眼,道:“哼,動手動腳。”說完拎著竹籃,往後院去了。廣臣見我吃閉門羹,哈哈大笑:“葉兄,難得見你一窘。”我悶聲幫著諦諾打掃,道:“女人是危險動物。”廣臣嬉皮笑臉:“是嗎,想不到葉兄,也會說出這種話。我道你性情潤然,原來還是念念不忘。”我點點頭,戲謔道:“嗯啊,話說,你們師叔,還不是在那掙紮。都好不到哪去!”諦諾聽了,合掌低吟道:“阿彌陀佛。”廣臣一愣,道:“你厲害,不和你爭。我打坐去。”隨後,往側房去了。
幫諦諾打掃完,他也靜坐入禪。我來到後院,甯涵照顧嗔者吃東西,紫星在旁邊嘻嘻哈哈:“我也要吃。”甯涵把竹籃伸過去,笑道:“想吃自己拿。”紫星大喜,卻摸出個空碗,喃喃道:“這個月十五,你來麼。”甯涵一愣,回頭看了我一眼,道:“幹嘛要來,又沒人歡迎我。”我一笑,從他們身邊走過,道:“佛門之地,想來則來。”隨後走進房門,觀摩著桌上鐵劍。
紫星風光無限,望著牆垣,道:“月圓之夜,我要飛簷走壁,偷佛門經書,讓你大開眼界。”甯涵笑的花枝亂顫,道:“喲,你還當真啦。來,飛個我看看。”紫星點點頭,一躍上了牆頭,在上麵來回奔跑。甯涵乘機走進房屋,見我磨劍,道:“你磨這個幹嘛。”我看了她一眼,道:“防身。”甯涵腳步輕巧,靠了過來,眨眼道:“你有沒有意中人。”我一愣,摸著手中鐵劍,良久才道:“我就一把劍。”
甯涵輕“哦”一聲,道:“自古英雄,都是美女寶劍,不如…”話沒說完,嗔者端著飯碗,站在門外,道:“我吃完了,你們在說啥呢。”甯涵嘻嘻一笑,道:“我們在談情說愛呢。”突然,紫星從門外衝進來,大叫道:“好啊,葉天憐,我就知道是你!”我抬頭一看,見他怒氣衝天,於是道:“當然是我。”紫星身子一挺,擋在甯涵麵前,道:“告訴你,她是我的。”甯涵臉色一紅,把他推開,嚷道:“誰是你的,大人講話,小孩不要插嘴。”紫星臉色大變,瞪著我,道:“葉天憐,我要和你決鬥。”我提著劍,道:“要不要立生死狀。”甯涵見了,花容失色,拉著紫星出去,笑道:“來來來,姐姐看你爬牆。你萬一有個閃失,姐姐情何以堪啊。”紫星哼了二聲,被甯涵拉扯出去了。
嗔者站在門外,始終不發一言,見他們出去。才小心走過來,盯著我手中鐵劍,道:“這是我的,對嗎?”我搖搖頭,道:“是我的。”她渾然不醒,拉著我衣衫,哭道:“給我嘛,給我。”拉扯半天,就是不鬆手,我無名火起,把她猛的推到在地,冷道:“你再碰我試試!”她倒在地上,孤零看著我,道:“你們都是壞人,壞人,我要回家。”說完爬了起來,往外走去。我茫然一歎,背對門口。
此時門外傳來甯涵的聲音:“誰欺負你了,來,姐姐替你報仇。”嗔者搖搖頭,委屈道:“沒人欺負我,真沒有。”甯涵勸解一番,俏臉微紅,走進來道:“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我淡然道:“壓根就沒啥本事。”甯涵怒瞪我一眼,準備離去。我心中一動,追上去,拉住她衣角,癡然道:“你剛才話沒說完,不如什麼…”甯涵哼道:“不如你個大頭鬼。”隨後來到嗔者身邊,輕聲安慰。我靠在門邊,癡癡看著她們。多少年,何人對我笑過。良久後,默默關上門窗,繼續磨劍。
不知多久過去,感覺疲憊,於是放下鐵劍,把窗推開。不由一愣,隻見甯涵靠在窗邊,竟然睡著了。我趴在窗邊,撥了撥她耳垂,把她撓醒,笑道:“怎麼在這睡著了。”甯涵臉頰通紅,站了起來,仰天自語道:“天氣不錯,是啊,我怎麼在這睡著了。”我嗬嗬一笑,道:“他們二個呢。”甯涵道:“紫星被廣臣叫去了,那個姑娘,睡著了。額,你為啥關上門,不歡迎我麼。”我搖搖頭,道:“不,有不得已苦衷。”甯涵眨眨眼,道:“有啥苦衷,說來聽聽。”我歎了口氣,腦海不由浮現若希身影,道:“一個女人,把我囚禁起來了。”甯涵大感驚訝,笑道:“誰那麼厲害,能把你囚禁起來。”
我一笑,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免費的故事。”甯涵頑皮一笑,道:“哦,是這樣啊。要不我做幾道手藝菜給你嚐嚐,一流的哦。”我點點頭,道:“成交。”隨後低頭陷入沉思,良久才道:“曾經有個浪子,路過一個魔堡。魔堡裏麵,住著女主人。浪子在那駐足一段時間,和她有過感情糾葛,準備帶她浪跡天涯。最後才得知,原來魔堡裏麵,還住著個男主人,浪子最後走了。”甯涵點點頭,道:“你就是那個浪子?也沒被囚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