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炎炎夏日(2 / 2)

蜂擁的蠅蛆追隨腐爛物而來,無處不在,包括凶宅,蒼蠅與蚊子的嗡鳴總是在哈基一耳邊無法斷絕;慘白的活體蛆蟲養活了哈基一三分之二的鳥類傀儡,好動的花斑蚊子則是哈基一夏季最大的煩惱。

成群結隊的蝸牛、蛞蝓、甲蟲,橫行於街道;棕色或黑色的反光甲殼組成了一道道亮麗的風景線,讓經過它們的人類抱怨連連。

街邊,樹木新生的綠葉已經生長至堅硬而深沉的程度,包裹起一層蠟;草叢裏開起了白色和嫩黃色的野花,噴射出連耗子也要打噴嚏的花粉。

園藝植物,趕著早夏,可能是這一年的氣候變化太快,它們的花期也提前了,提前就綻放出姹紫嫣紅的無限光彩;明明最痛苦、最致命的熾熱天氣中,卻展開了最炫目的美麗色彩,這份壓縮在城市中的自然,令哈基一迷惑,令哈基一驚醒。

但沒有改變它心目中的計劃,更改變不了哈基一的既定計劃,話說哈基一現在在計劃些什麼?它的目標很清晰嗎?

哈基一自己也不太說的清楚。

也許隻有三個字:“活下去”,照這樣【基礎】的標準,哈基一實際上已經實踐它了。

一些生存之外的事:哈基一本體對人類語言的了解算是初見成效了,就三眼市所屬人類勢力,這片地方的語言,哈基一能認識個五分之一;它的傀儡們在外足以聽懂簡單的人類交流,這可不單單是便利“可愛動物”們討口子,有朝一日,它可能會幫助哈基一更深層地滲透到人類社會中去。

哈基一對人類語言的了解是慢慢地深入了,但是哈基一隻認字,說不出話;這個缺陷一開始就是它了解人類文化的障礙,給它的學習帶來了諸多不便。

哈基一偶爾會思考, 自己有機會擁有一副更靈活的發聲器官,真正體驗一下“使用語言”的感覺嗎?

嗯……………

“咕嚕嚕。”

一如既往 ,在翻閱完一本人類寫的圖畫繪本(它們管這叫“童話”)後,哈基一本體緩緩轉過了身,爬到地下室的一角。

這地方平日裏黑得很,現在哈基一控製著手電筒,照亮被黑暗覆蓋的角落。

角落裏有一個籠子,哈基一特別改裝過的,兼顧安全性與舒適性;籠中疲勞的困獸什麼動作都沒有,幾近於一具屍體,隻有眼睛還死死地盯著哈基一。

整個偌大的凶宅裏,真正能有這種待遇的動物隻有一個——————大鼠。

哈基一沒有殺死大鼠,而是就這麼把它囚禁了起來,像人類養倉鼠一樣飼養著沒有威脅的大鼠。

大鼠對它而言有著複雜的定位,又是潛在的敵人,又是寵物…………至少生存關係是這樣;大鼠怎麼看待哈基一,在哈基一的本體看來並不重要。

哈基一才沒將它視作真正的陪伴:哈基一基一沒有人類那種社會性,它不存在對“同類”的需求,自己就能保持良好心態。

話雖如此,大鼠對哈基一好奇心的滿足卻是有無法替代的作用。

哈基一,它真的想通過大鼠,反推出一個另類的,屬於哈基一的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