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押送到一個廢棄的工廠裏,那裏充斥著一股陳腐的食物氣味,每一次呼吸,都像一次慢性中毒。
中年男子把我扔在一張破床上,用布帶綁住我的手腳,然後往我嘴裏塞了一個布團。
我拚命地掙紮著,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仿佛樂在其中。隨後,他粗暴地撕開我的衣服,一雙粗糙而肥厚的手,在我身上遊離。粗俗而下流的話語,在我的耳旁不斷回響。此時此刻,我像墮入懸崖一般,在無底的深淵裏不斷地淪陷。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我放棄了掙紮,任憑那個麵相醜陋的人在我的身上肆虐。
伴隨著一聲嘶吼,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沉重的身體瞬間壓在我的身上,我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過了一會兒,他起身,拔出我嘴裏塞的布團,然後從床邊的一個小櫃子裏的藥盒裏拿了幾顆藥,塞進我嘴裏,灌我喝了口水,藥就跟著水一起下咽了。
他心滿意足地看著我,像是欣賞他成功的作品一樣。約莫過了幾分鍾,他笑著解開綁住我的布帶,扔了幾件破衣服給我,揚長而去。
從工廠裏出來,外麵漆黑一片。我下意識地抱緊自己,一隻蟋蟀從衣服跳了出來,我嚇了一跳,脫下身上的衣服,跑回工廠。
那一晚,我徹夜未眠,心裏滿滿的都是對米諾的愧疚。
我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等他歸來,也沒有任何資格跟他遠走高飛。
天色漸明時,我帶著滿身淩亂走出工廠,拚盡全力地向前奔跑,身體的痛楚漸漸被忘卻。我用破布蒙住自己的臉,生怕自己的狼狽樣讓別人看見。
回到宿舍後,我用冷水不斷地衝刷著自己的身體。可身體的汙濁可以洗淨,內心的傷痕卻永遠撫不平。
我曾想過自殺,可我怎麼也鼓不起勇氣。或許是我內心還有著再見到心愛的人的渴求,也或許是我對這現世還有一些殘念。
那一整天,陸陸續續地有人來敲門。先是一起工作的同事,後是老板娘。我沒有作聲,隻是一味地哭泣。老板娘隔著們一直跟我說著對不起,說她是形勢所逼。我沒有原諒她,我可以忍受全世界所有的不公,但我沒法再次接受一個背叛我的人。
老板娘在門外的信箱裏給我留了一筆錢,我想也不想地把那些錢從窗外扔了出去。樓下的人們你爭我搶地撿著錢,我拉上行李箱,坐上了遠離那個城市的火車。
從那以後,我和米諾,一人一城,永生相隔。
記憶拉回現實。
我從沒想過能再一次得到關於米諾的消息,當我拿著那支口琴的時候,我仿佛能感覺到米諾就在我的身邊。
“你,怎麼會有這支口琴。”我顫抖著聲音問道。比起這支口琴,我更加意外的是,它怎麼會在遊若賢手裏。
遊若賢往車窗外看了許久,然後說道:“米諾是我朋友。”
“他,還好麼?”我低下頭問道。
“他走了,出了場車禍,原本搶救了過來。我從外地趕過去看他的時候,他忽然病情加重,幾天後,就離開了。”我吃驚地看著遊若賢,他眉頭緊鎖著,眼神黯淡無光。
我以為我會驚叫起來,因為這一切太讓人難以置信。但我隻是低沉著頭,眼眶漸漸濕潤。
這時遊若賢用手勾住我下巴,抬起我的頭,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吻住了我。
我嚇得睜大了眼睛,把遊若賢推開,怒吼道:“你幹什麼!”
遊若賢勾起嘴角,輕輕地把我抱住,說道:“米諾臨走前,拜托我找到你,照顧你。可,怎麼辦?我愛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