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海南收拾好赤利的專用大碗,回屋看了看自己的存款,糾結半晌,決定還是去球婷樓掙上一筆。
“唉……要是賭坊還在就好了……”海南撅著嘴,踢著石子,幽怨地蕩向球婷樓,對於在這種關鍵時刻,不僅要管家,還要養家,壓力真的很大!
剛到球婷樓,就見海南哀怨地撲倒在紅姨懷中,哭嚎著,“紅姨,我已經整整七天都沒吃好沒喝好沒睡好了!我都瘦了!你看我的臉,都蠟黃蠟黃的了,看我的黑眼圈,都比得上熊貓了!”
忍受不了這份聒噪,白露手持羽扇邁著小步優雅地走了過來,此刻已成為球婷樓頂梁柱之一的她相比之前有了不少改變。
“我怎麼覺得你氣色不錯,看上去還胖了些?”輕飄飄地扔出一句話,白露斜著眼鄙視海南,“紫雲那丫頭比你還小上幾分,她都沒喊過累,你這才幾天……”
“她那是習慣了好嘛!”海南立馬從紅姨懷裏鑽出來,大聲嚷嚷抗議著。
“哦。”白露風輕雲淡地回了一個字,對於和海南這種“能坐著就絕不站著,能躺著就絕不坐著”的懶蟲打口水仗,她得盡了紫雲的真傳。
抱著海南的紅姨點點頭,表示對白露觀點的認同,“你這個當姐姐的,也著實是太懶了些。現在讓紫雲休息會兒怎麼了?她平日裏養家管家的,還要對上皇家,你以為啊。”
微微愣了愣神,海南表示,對於這些人的偏心,她真的很……無言以對,因為,說得居然如此有道理啊!
撇著嘴,海南爬起身來,“我今天要變戲法兒。”
“行。”紅姨拍拍海南的手,“我知道這陣子你們兩個丫頭都在忙大事兒,那幫小猴子也許久都沒來了……但是不管怎麼樣,身體還是要注意的。”
“恩。”應了一聲,海南轉身上了樓,一臉疲憊的樣子,“所以,沒到晚飯時間,不要叫我起床。”
掩嘴偷偷一笑,白露對著綠荷招招手,“去燒朱院買塊烤肉回來,然後去買壺梅子酒。”
看著被關上的房門,白露轉過身,“紅姨,要不等紫雲出來了您去照顧她一陣子吧。”她頓了頓,“紫雲那性子,如果不是什麼大事,怎麼可能把這些事全部交給海南。”
“恩。”紅姨憂心忡忡地仰著頭看著海南的房間,“這兩個丫頭……感覺這次她們要做的事……”紅姨噤聲不再往下說,“周安啊,去讓廚房熬上雞湯,晚上讓海南帶回去。”…...
申時,海南幽幽轉醒,順著香味兒,來到後院飯廳,“這是白露特地讓綠荷去買的烤肉和梅子酒,你先吃著,等會兒等大夥兒都來了菜就差不多出來了。”
周安見海南一臉饞像的樣子,忙將桌上的油紙包塞了過去,開玩笑,這小祖宗,要是真餓起來,今晚其他人就甭想吃飯了。
毫不客氣地拿過酒壺和烤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感覺真好。”海南狼吞虎咽,彈指間,就隻剩一個空壺和一堆廢紙。
“周叔,給我留點肉,我先去吧東西整理整理,等會直接上台。”
“沒人搶你的肉。”周叔不由得發笑,沒聲好氣地應道,“女孩子家家的,吃那麼多肉敢什麼。”
“我餓。”
兩個字,弄得周叔哭笑不得,揮揮手,“去吧去吧,給你留碗肉。”
得了保證,海南昂首,回到自己房間,鼓搗一番,將手指的靈活度練了練,這才放輕鬆不少。
“我一個占卜師,居然……要表演魔術,雖然我手速快,手指靈活,但是……”她雖說著謙虛的話,但那樣子,卻是說不出的嘚瑟。
惦記著那碗肉,海南草草收拾了下,就衝回飯廳,在眾人驚歎的目光中,瞬間消滅了一碗肉,一碗蔬菜,一碗米飯以及一碗湯。(注:這碗是海南特大號飯碗,相當於一個小型臉盆)
打了個飽嗝,摸摸肚子,海南瀟灑地揮揮手,示意大家繼續,也沒有坐著不動,而是跟著吃完了的紅姨來到大廳為今晚做著準備。
花魁出場,自然是座無虛席。點點頭,滿意地看著下麵激動的人群,海南拍賣了自己的互動觀眾身份,飛快的表演了自己練得最熟練的一個魔術,便借著按自己指示將燭光熄滅的瞬間,抓住從二樓垂下的一根絲帶,轉眼就消失在了球婷樓,就連雞湯都忘了個幹幹淨淨。
摸著鼓鼓囊囊的荷包,海南哼著小曲兒,一臉愜意地遊蕩在大街上。正巧碰上朔日,瞧著街上摩肩接踵,海南眼睛一亮,決定去相國寺買些東西回去。
剛抬腳準備出發,左手手腕上忽然覺得有些涼意,海南將荷包收好,用右手將左腕上的血玉遊蝦鐲給移了移,便樂嗬嗬地隨著人群走到了相國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