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聽人說,紫雲舞劍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不知,今日可否一見。”
琴聲忽然停下,睜開眼,紫雲便看見原本在那彈琴的上官雲遙不知何時,拿著一柄寶劍,笑吟吟地站在她麵前。
“哦?”
紫雲將目光落在那柄劍上,“好劍!”她抬起手,拍拍上官雲遙的肩膀,眼中莫名地閃過一絲戲謔,又重複了一遍,“好‘劍’!”
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紫雲嘴角揚起一絲幾近看不見的嘲諷的笑容。又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紫雲揚起臉蛋,媚笑著,微張紅唇,“打入葉家內部,就當這支劍舞的代價。”
抬頭望向上官雲遙,她的眼眸深不見底,給人一種致命的危機感,卻又好似一個漩渦,隻要與她對上一眼,便會被她深深地吸入不可自拔。
勾唇一笑,上官雲遙那雙漂亮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輕輕開口,“所以,龍家主。哦,不!是——紫雲姑娘,這,是你與我上官雲遙之間的交易咯?”
薄唇張張合合,冰涼的聲音和他不知何時撫上她麵龐的溫暖的手形成巨大的對比,“紫雲姑娘,這筆買賣,對我來說,似乎是虧了的呢~”
邪魅一笑,將劍塞入紫雲手中,轉身走回石桌旁,“不過,紫雲姑娘傾國傾城,也不算太虧。”
將他話中的嘲諷聽得清清楚楚,紫雲低頭苦澀一笑,卻不再想開口說什麼。在這個陌生的時空,她除了海南,誰都不敢完全相信。而她,總以保護者的身份出現,身邊卻沒有人知道,自己也會害怕生死,也會恐懼離別,更要時時刻刻警惕著……她累了,想開始偷懶了,所以,很多東西,就這樣吧,節氣什麼的,隨著之前的那個龍紫雲一起消失吧。
琴聲驟起,不同之前的大氣蓬勃,而是帶著一種來曆不明的憤怒和充滿血腥的殺戮。
回過神來,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紫雲“嘩”的一聲拔出寶劍。
看著那飛揚的衣袂,這三尺長劍在紫雲手中似乎活過來了似的,華光流轉,攝人心魄。剛柔並濟,陰陽相和。雖沒了當初兩人剛遇上時的那種巾幗豪情,但,隱藏在這一招一式中的心性和氣魄,卻依舊不輸男兒。
罷了,在心底莫歎了口氣,上官雲遙的眼中充滿了憐惜之情。想來是累了吧:海森隆領兵出征之時,她被變相軟禁宮中數十日。層層高牆中,她依舊晝夜不停地用沐秋教的簡單的幾句獸語,一邊著手葉家的事,一邊關注著夏軍的動態,還要應對皇家人。
看著紫雲的劍舞,上官雲遙莫名地感到一股心痛,他又想起紫雲從宮中出來的那一日,麵對慕容楓的再次勸說,雖是一臉疲倦,她卻依舊如同她那身紅衣一般張狂,“對不起,我龍紫雲,龍家家主。不想為了你神醫慕容公子而改變自己。我龍紫雲,從來就是一個錙銖必較、心胸狹隘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