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白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玄關處的皮鞋,意識到是阮至言回來了。
因為兩個人的工作原因,兩個人最常住的地方是這個市中心的頂樓複式大平層,郊區的婚房別墅周末的時候可能才會偶爾回去小住一下。
江羽白剛把鞋換好,阮至言就從二樓下來了,他穿著一件藏青色的浴袍,頭發濕潤,看起來是剛洗完澡。
阮至言和自己說的是周日早上回來,這才周五晚上他就回來了。江羽白很想問他,見到舊情人怎麼不多待幾天。
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你昨晚沒回家。”阮至言站在樓梯的最後一階陳述道。
家裏平時會有傭人做飯和打掃,可能是自己昨晚沒有回家傭人打電話沒打通,於是就把電話打到了阮至言那兒去了。
“是啊。”江羽白和阮至言對立而站。
“做什麼了。”阮至言看著江羽白說。
“喝酒。”江羽白平靜地和阮至言對視。
江羽白說完就想上去二樓休息,路過阮至言身側的時候卻被阮至言一把抓住了胳膊。
“和誰?”阮至言手上用力,語氣寒涼。
“和你沒關係。”江羽白甩開了阮至言的手,語帶嘲諷,“你還是管好自己,少上幾次淮城娛樂版頭條吧,阮總。”
說完江羽白就不再理他,兀自上了樓。
阮至言看著江羽白的背影皺了皺眉,他讓林澤查了一下江羽白這兩天的行程。
林澤動作很快,將江羽白這兩天的行程發到了阮至言的手機裏。
昨天是從海城回到江城,回到江城之後江羽白直接去了公司,下午和佟沐瑤一起去了藍調酒吧,直到今天早上八點才離開了藍調酒吧。
從藍調酒吧離開之後,江羽白去了公司,下午下班了之後又去了趟北郊墓園,然後就直接回家了。
阮至言又讓林澤查一下藍調酒吧,林澤很快就發了過來,看來應該是調查好了就等著阮至言發話。
這酒吧的老板叫周少卿,佟沐瑤也擁有一半股份。
阮至言最後的視線落在了北郊墓園上,他眉頭微微皺起,握著手機的手也更加用力。
-
昨晚宿醉之後今天還強撐著去工作的後果就是江羽白半夜發起了燒,她頭腦昏沉,嗓子發幹,於是打算下樓喝杯水,順便找一下家裏有沒有退燒藥。
江羽白出了房門才發現一樓的燈還亮著,阮至言好像還沒睡。
江羽白走到一樓廚房旁邊的水吧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正在看文件的阮至言聞聲抬起了頭看向他。
阮至言看到江羽白一張臉通紅就直接起身朝江羽白走了過來,阮至言拿手背碰了江羽白的額頭,他眉頭一皺:“你發燒了。”
“我知道。”江羽白揮開他的手,她一想到這隻手不久前可能還抱過別的人她心裏就開始發酸。
“我讓許醫生現在過來。”
“這麼晚了,別瞎折騰人了。”江羽白皺著眉說,“我沒什麼事,吃兩顆退燒藥就好了。”
阮至言擰不過她,就去電視機底下的儲物櫃裏翻出了醫藥箱,裏麵有一盒還沒開封的退燒藥,阮至言看了眼日期,沒過期,就接了杯溫水喂給江羽白吃了。
江羽白吃完藥之後突然感受到身體騰空了,她失聲叫了一聲,阮至言將她抱起來往樓上走。
江羽白當年的重病就是從一場低燒開始的,阮至言幾乎對江羽白發燒這件事情有心理陰影了。
阮至言把一樓的燈關了,上二樓的時候樓梯燈感應到了腳步自己亮了起來,阮至言把江羽白抱到了她的房間的床上之後,卻遲遲沒有離開。
江羽白盯著他看,正要說些什麼,阮至言就從另一邊上了床。
“你做什麼。”江羽白說,婚後他們兩個一直分房睡,從來沒有躺在一張床上過。
“睡覺。”阮至言說的理所當然。
“家裏有四間臥室。”江羽白說,言下之意就是下逐客令。
“看過一個新聞嗎,”阮至言說,“有一個人深夜發燒最後燒成了一個傻子。”
“什麼破新聞......你現編的吧。”
“不是編的,我手下一個員工的老婆就是這麼燒傻的。”阮至言說的煞有介事。
江羽白還真有點被他唬住了,也沒再說什麼了。
要是平時身邊躺著個阮至言,江羽白肯定很難入眠,但是今天可能是她的腦袋實在是太昏了,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就要睡著了。
江羽白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自己發燒也有個人會一直守著自己。
江羽白快要睡著的時候,感覺到了一雙有些冰涼的手覆上了自己的額頭。
江羽白就小聲喃喃道:“阿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