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降臨後，這座城市接連下了幾天雪。
季隨安整天窩在家裏，已經快一個星期沒和賀聞舟見麵。但是，再過幾天，她要給他準備一個巨大的驚喜。
季隨安看過賀聞舟的日記，裏麵記錄著自己的生日。小時候的他隻能看著別人過生日，小心翼翼窺探著別人的幸福。似乎他的降生，不被任何人期待……那時看著他尚且稚嫩的筆觸，季隨安心裏很難過。
不過，以後的每一個生日，她都會陪在他身邊。
這一年接近尾聲，整個城市都在準備迎接著新一年的到來，到處洋溢著喜悅。
不巧的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依然是一個工作日。生日這種東西，賀聞舟早就不在意，所以也已經遺忘了這個對自己來說有些特殊的日子。他在心裏計劃著另一件重要的事。
早在幾周前，賀聞舟就訂好了餐廳。
兩人各懷心事。
……
距離這一年結束還有四個小時。
晚上八點，賀聞舟終於結束這忙碌的一天，匆匆往餐廳趕過去。季隨安已經在那等了許久。
餐廳在市中心商場的頂樓。
寒冷的夜晚，繁華的街頭依然有許多人，他們在這裏等待著跨年的鍾聲響起。
此刻，季隨安在天台上，看著遠處亮起的燈光。她今天穿得是一襲紅色長裙，隻在外邊裹了一件大衣。這麼穿沒別的原因，就是好看。這麼重要的日子，當然得打扮一下。陣陣寒風吹來，她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幾分鍾後，身後響起腳步聲。她轉過身，與賀聞舟四目相對。
他的眼裏是滿是歉意，“抱歉，我來晚了……”下一秒，看清季隨安大衣下穿得是什麼，微微皺眉，“怎麼穿這麼少？”說著就要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她披上。
季隨安攔住他手上的動作，拉著他往裏走，“裏麵就不冷啦！”
進到室內，空氣一下變得暖和起來，她將外衣也脫了下來，賀聞舟看著她的打扮，眼神暗下來。她白皙的背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的喉結滾動一下，不知為何嗓子有幾分發幹。
下一秒，她轉過身，笑著看向他。
“我餓了，我們快點菜吧！”
“好。”
這家餐廳共有三層，他們位於最頂層。這個位置視野很好，透過麵前巨大的玻璃，可以看到大半個城市的夜景。整個空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不用怕別人的打擾。
要不是季隨安製止，賀聞舟可能會把整家餐廳包下來。
她在點菜，他的視線總是不自覺落在她身上。
賀聞舟從沒見過季隨安這樣的打扮，如同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明媚又張揚。紅色，襯得她的皮膚更加雪白。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個空間裏的暖氣溫度太高，不然他為什麼身體一陣熱。
賀聞舟看得出神，季隨安詢問著他的意見，他心不在焉地回答著她。
下一秒，季隨安點好了菜，抬頭與他對視，“你在想什麼？”
“……”他的思緒被打斷，一陣心虛，“沒想什麼。”
季隨安看著他莫名發紅的臉，忍不住皺眉，“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該不會又發燒了吧？”
明明距離上一次發燒才過去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沒有，隻是……這裏麵有點熱。”
“熱嗎？”季隨安環顧四周，隻覺得溫度適宜。不過，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似乎他穿得比自己多不少。
……
這頓飯吃了許久。
季隨安一直在看著時間，生怕這一天的最後幾個小時悄悄溜走。
時間來到十一點，整個空間的燈突然熄滅，隻有月亮高懸在空中，散發出淡淡的月光。
“安安！”賀聞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語氣帶了幾分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