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喝的酒還是上頭了,走進大門時,顧兆川的腳步就已經有些虛浮不穩了。
從胃部一直到喉嚨都被酒精的氣息給侵占了,火辣辣的,不是很舒服。
昏昏沉沉的腦袋讓他很是不舒服,整個人如同泄了氣一般的將自己陷入沙發中。
腦袋被酒精侵擾得昏昏沉沉的。
從身體到心裏,都帶著不爽。
“阮棉……”
人好像總是容易在最脆弱的時候,無比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從前,他喝多了,隻需要一個電話,阮棉便會立馬跑來接他,就好像一個老媽子似的。
在他耳邊念叨著喝酒的危害,小心的攙扶著他回家。
會給他煮醒酒湯,擦臉,揉頭,力圖讓他更舒服一些,減少醉酒後的難受。
不得不說她煮醒酒湯的手藝還是非常不錯的。
第一次喝醉的時候,把她嚇到有些手足無措,笨拙的照顧著他。
後來,她學著如何做醒酒湯,學著如何照顧一個醉酒的人,還常常會做一些衝泡水的奇怪罐子。
那味道,嗯……還不錯。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忽的就覺得這房子空得有些過於安靜了。
拿起手機,指尖在通訊錄上滑動,迷蒙的眼神還是看清了那個勾了自己一晚上的名字。
‘嘟、嘟、嘟……’
聽筒那頭的機械提示音,每一下都很慢,又均勻。
胸腔的震動快了許多,就連灼熱的呼吸都微微一顫,不知覺中竟然帶上了幾分緊張。
在醫院病房中陪護的阮棉被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給吵醒了。
下意識的先往病床上的母親看了一眼。
確保沒有吵醒她,這才看向手機。
雖然沒有備注,但是那串熟悉的數字,她幾乎是爛熟於心了。
顧兆川又想要幹什麼?
想到不歡而散的兩次見麵,她是真的不想要和這個男人再有任何聯係。
但,又擔心是發生什麼事,咬著唇,悄聲起床走出了病房。
還以為這通電話不會被接通了,就在顧兆川的耐心都要被耗盡之時,聽筒終於傳來了熟悉的女聲。
阮棉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不耐煩,壓著嗓音聽著有些生氣,“喂,你有什麼事。”
或者說,又要找什麼麻煩。
“棉棉……”
顧兆川極少這樣親昵的叫她,更多的時候都是連名帶姓的,猛地這樣,讓她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了。
感情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喜歡他的時候,可以自己說服自己,靠著一丁點的愛意哄騙自己,捧上一顆真心被傷得七零八碎。
可是不喜歡他,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看清這個渣男的本質,心死如燈滅。
麵對他,現如今隻有濃濃的厭惡,可恨自己三年的情愛,終究是錯付了。
“棉棉,我喝酒了,難受……”
似是嘟囔的一番話,卻帶上了幾分撒嬌。
阮棉知道這人是真的喝醉了,神誌都不清楚了,否則的話,絕對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這三年隻有自己是當成認認真真的戀愛在談,而他呢,怕是隻覺得好玩吧,看著她像個傻子一樣被耍得團團轉吧!
沒忍住,聲線拔高了許多,聲音更淡漠了。
“顧兆川,需要我再提醒你,我們已經分手了這個事實嗎?”
空蕩的樓梯加重了回聲,聲音也染上了些空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