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婚紗照(2 / 2)

我如遭雷擊,望著曉曉,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曉曉又笑道:“漫濃,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總覺得雷瀛浩對你是真的不錯。有沒有考慮過,就這樣與他共度一生?”

我說:“曉曉,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他把我整得有多慘。”如果曉曉不了解內情也就罷了,偏她是最知道前因後果的人,偏還為了雷瀛浩說話,我有一種不被朋友支持理解的感受。

曉曉無耐一笑:“雷瀛浩當初的所作所為,確實過分了些。可是,漫濃,除了恨他以外,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感覺嗎?”

我再一次沉默著,對雷瀛浩除了恨外,當然還有其他感覺,但從來沒有想要去涉及過。

與曉曉告別後,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究竟是離好,還是不離好?

如果離了婚,就算雷瀛浩仍給我贍養費,但也不會有像現在這般安逸舒適。可若是不離,我又心裏不平衡,總覺得太沒骨氣了。

帶著矛盾的心思,回到雷宅,管家已笑容滿麵地迎上來,“太太,婚紗照拿回來了。正放到客廳裏,您要不要瞧瞧?”

這兩天忙著想事情,都把婚紗這事給忘了。

不過,都要離婚的人了,還拿婚紗照來做什麼?

不過拍都拍了,就純當觀賞也是是不錯的。就是不知攝影師把我拍成什麼樣的。

我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客廳裏,果然,沙發處的空地上堆了幾大個箱子,我上前拆開箱子,把裏頭的相框一張一張地拿了出來,照片有十六寸,三十六寸,及七十二寸的,全用木製的相框裝著,看著格外精致。尤其攝影師技術高超,男的俊美,女的美麗無比。連我都看得呆了去,情不自禁地撫摸著照片上的自己,照片上的我,對著鏡頭露出很淡很淡的笑意,看不出是否喜悅,但卻沒有任何抗拒的意味。

這真是我麼?

再翻了所有的照片,每張照片上的我都沒什麼笑容,尤其有一張是按著攝影師的要求,身子偎在雷瀛浩懷中,抬頭與他脈脈對視的那張,照片上隻有我抬頭與雷瀛浩互視的照片,臉上仍然沒什麼笑容,可在與雷瀛浩對視時,我真真切切看到我臉上閃過的迷茫與困惑。

而雷瀛浩,每一張照片上,他都是和顏悅色如沐春風的感覺,擁抱我的動作看著也是非常自然,當然,在拍照時,我就知道了。但這時候,看到照片上那人所表現出來的良好耐性及疑望我時的些微的笑意卻讓我不得不暗罵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是的,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居然在每張照片裏都看到他眼裏的深情。

這該死的深情,居然毫不醃藏地從照片裏透達進我的內心。

我承認,我TMD的被感動了。

腦海裏又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他不許我輸血時的霸道與野蠻,黑帝斯毫不猶豫朝我扣下板機時,他毫不猶豫朝我撲來的情景。

他的奮不顧身,及照片他深情的雙眼,讓之前的冷醋陰狠的形像大為動搖。

當時的他,緩緩折斷我手腕的冷酷陰狠,他一腳踹向我胸口的毫不留情。

他譏誚地對我說,遊戲結束了。

他還捏著我的下巴,扯著我的頭發,讓我看到他臉上毫不遮掩的邪惡和殘忍。

他還曾一字一句地對我說,他要報複我,好好地折磨我……

可是,他的種種惡劣到令人發指的行為,卻在之後他良好的表現中,漸漸變得模糊。

難不成,我得了健忘症,還是這就是所謂的好了傷疤忘了痛?

哦,不不,應該是給你一巴掌再給你一顆糖吃的感覺。

我討厭這種感覺,卻又不得不接受這種安排。

眼前的一道陰影,把我從沉思中拉了回來,我望著立在我身前一米遠的地方,沒什麼表情地問:“他人呢?”

風也是沒什麼表情地道:“雷先生人有些不舒服,在醫院裏掛水。”

我眉毛略動了下,雷瀛浩病了?他身體一向健康的,居然也要去掛水的地步,我問:“嚴重嗎?”

“病毒感冒引發的發燒和咳嗽。”

“我說,嚴重嗎?”

風緊緊抿緊了唇,聲音不由自主地緊崩,“有點,醫生說需要住院觀察。可雷先生不肯,等輸完液就要飛去B市。”

我皺眉,壓下心頭奇怪的憤怒,“他在哪家醫院?我該做些什麼?”身為他名義上的妻子,我應該還是得關心一二吧?我這樣安慰自己。

風看我一眼,良久,“您應該勸他多休息,聽從醫生的安排。”

我“哦”了聲,把照片收起來,讓劉一良搬到樓上去,然後起身,“走吧,去醫院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