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惚地望著他們,這事兒真的太玄幻了,所以我的聲音聽起來不真切的機械,“我沒聽清楚,好像叫木,木靖宣的。”
木靖宣?
黑帝斯皺眉,輕喃道:“木靖宣,慕容靖宣?她說的應該是慕容靖宣吧。香港慕容世家。”
我雙眼冒著問題,“慕容,慕容靖宣?那你叫慕容靖宣嗎?”
黑帝斯搖頭。
一陣沉默,大家無話可說,也沒有人再說話。我也覺得我母親哪可能會是黑帝斯的生母,這就太玄幻了,雖然我媽生我的時候,雖然年紀是偏大,但也不可能會生出如此厲害的兒子吧?
雷瀛浩也覺得這事情不可思議,“漫濃一向生活單純,哪可能與你攀上關係。我看隻不過是巧合罷了。這事上巧合的事多著呢。”
我也認同地點頭,就算黑帝斯是我的哥哥,我也不敢相信,太可怕了。剛才聽宣元極的語氣,似乎這家夥連親兄弟都敢殺了,還有什麼他做不出來的?
大概黑帝斯也覺得不怎麼靠譜,於是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問雷瀛浩,“你怎麼與宣元極認識?”
雷瀛浩臉色黑乎乎的,“我隻知道他叫李晨瀾,好像來自香港。但精通八國語言,在奧門賭場裏認識了幾回,因為賭技精湛,從未輸過,所以被封為東方賭神。與他隻有幾麵之緣。但每次都還相談甚歡,甚至還相互交換了名片。誰知道這家夥會是你的仇人,還拿漫濃作擋箭牌。”
黑帝斯雙眼一眯,“他就是李晨瀾?”目光驚疑地望著馬克。
馬克也是悚然一驚,“這不可能呀,黑帝斯,李晨瀾是慕容玄的義子,怎麼又成了宣元極?”
這時候外頭奔進一個人,我依稀認得的,是黑帝斯的手下。
“黑帝斯,宣元極跟丟了。我們幾個弟兄還受了傷。”
“一群廢物。”
“是。”
“傷的很重麼?”
“不算重……似乎,宣元極,有手下留情。”
“確定你是傑克?我身邊的侍衛隊長,而不是混進來的奸細?”
叫傑克的惶恐地道:“黑帝斯,我真的沒有說慌,宣元極的槍法那個叫準。可是他隻打中了兄弟們的腿和手,並沒有擊中要害。所以,所以這才大膽猜測。”
黑帝斯沉默了會,陡然站了起來,對雷瀛浩道:“我還有急事,先離開一步。馬克,你送他們回去。”
……
上了飛機後,我仍處於玄幻之中,其實,我母親臨終前與我說的確實很多,她對我說,我有一個哥哥,比我大四歲,也和我一樣,有著稀有的血型。媽媽甚至還把哥哥小時候的照片交給我保管。雖然隻是普通的照片,但卻是媽媽和她的前夫拍的全家福。
那個男人,也就是媽媽的前夫,和現在的黑帝斯長得有九分相像。除了頭發和眼睛外。
而照片的那個據說隻有兩歲多的小孩子,也是黑發黑眸。而黑帝斯是金發藍眸,盡管他長的與我媽媽的前夫實在太像,但我拒絕接受內心深處的種種疑惑。
雷瀛浩似乎也在想著心事,以至於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話說。
雖然累了一天,還輸了過多的血,身體很是疲憊,腦袋時不時傳來暈眩感,但是我卻睡不著。
每當閉上眼,就會想起在黑洞洞的槍口下,有人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的身影。
他以前恨我入骨,把我往死裏折騰,他毀掉我的辛苦打拚多年的事業,甚至還拿孩子逼迫我嫁給他。
可是,就是這樣的人,卻又為了我奮不顧身,甚至與黑道教父硬扛。
我也想硬起心腸來恨他,可卻力不從心。
我也想原諒他,似乎,我早已原諒他了。
我無力的閉了雙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是斷的清清楚楚,甚至我已經說服了自己,從此以後向左,往右。
明明已經下了決心,什麼都不要了,連同那些記憶都不要了,難道,那樣的痛,還要再疼一回嗎?為什麼,割不斷,理還亂?
我清楚地記起那緊要關頭的一刹那,黑帝斯衝我舉起槍他朝我撲來的身影,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任何掙紮,就那樣直挺挺地朝我撲來,甚至槍聲響起後,他都用他的身子把我包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