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那天,祭拜了母親後,便下了山。來到山腳下,準備啟動車子回到市區。可沒想到,買了兩年之久的夏利居然在這個時候我罷工。
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再來手機又沒電了的情況下,我真的好想罵娘。下了車站在路邊,希望能搭上一輛好心的順風車。
我的運氣還不算太壞,在搭訕了幾個車主無果後,總算有輛閃閃發亮的黑色寶馬停在我跟前。我屁顛顛對搖下車窗的司機諂媚地笑著,“大哥,我的車子拋錨了,麻煩你幫幫忙,捎帶我一程好嗎?”
司機頂著張平板無波的臉,過了好半晌才道:“上車吧。”
總算遇到了活雷鋒了,我千恩萬謝地打開後座車門上了車,然後對同坐在後座的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請多多幫忙。”
男人不吱聲,眸子漫不經心地打量我,我不習慣這樣的打量與沉默,於是試圖找話題,“先生也是來掃墓麼?”
“嗯。”
“我也是,我是來祭拜我媽媽。你呢?”
他瞟我一眼,語氣冷淡,“我弟弟。”
我抓抓頭,“你們兄弟感情一定很好。”
“嗯。可惜他被一個可惡的女人害死了。”男子的聲音依然不鹹不淡,但聽在我耳裏,卻讓我的心髒沒由來地縮了下。
我沒敢接過話來,勉強一笑說:“說不定隻是誤會而已……”
“或許吧。”
我忽然有些後悔了,不該上這人的車的,因為這人看起來好危險,就像一頭野狼,隨時隨地都會撲上來咬獵物一口似的。
不過幸好車子很快就駛入市區,這兒可以搭公交車了,不敢再與這男人同處一車,我讓司機就在這兒停下,我再自己搭公車回去。
司機也沒有勉強,果然把車子停到了路邊,我對司機一番千恩萬謝,又對男人說了聲感謝,那人卻看都不看我一眼,隻是冷冷地說了兩個字:“開車。”
絕駛而去的車子還迎麵給我一陣難聞的尾氣,我搓搓手臂,短短的十多分鍾的路程,居然讓我全身發冷,唉,果然不是傍大款的料。
……
似乎這陣子黴運高照來著,車子拋錨了讓我花了上千大洋不說,交往一年多的男友居然背著我劈腿。
肖景輝先前是我的客戶,後來說是對我一見鍾情,追求了我半年後,我們正式交往,也上了床,原以為會走進婚姻殿堂的,誰知這男人居然會背著我腳踏兩隻船。
並且他踏的船不是別人,居然是我讀書時的死對頭,趙凱麗。
他們被我堵在飯店包廂裏,肖景輝先前還有些緊張,不過在趙凱麗的安撫下,又變得大無畏了,他聲音淡淡地道:“你來了呀?”
我身子靠在包廂門口,語氣嘲諷,“你們,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漫濃,我覺得,還是凱麗適合我。”肖景輝說,“你不能生育,人又長得不算頂美,我肖家雖不是大富大貴,卻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所以,我覺得還是凱麗適合我。”
果然是狗血的結局呀,以前什麼“我不在乎你能否生育,我隻在你這個人”之類的話全他媽的都是狗屎。
趙凱麗笑得得意,挑釁地望著我,“別哭哦,你本來就長得不好看,再哭的話就更難看了。”
我扯了扯唇角,哭?老娘長這麼大,字典裏從來沒有哭字。
“李漫濃,你也別喪氣呀,反正你本來就是被人用過的二手女人,我們景輝什麼身份,怎麼可能娶你這種被人用過還無法生育的女人?如今被甩也是你咎由自取,這就是高攀的下場。”
“趙凱麗,既然你這麼稀罕他,這男人就送你好了,慢慢享用。”我退出包廂,胸口積了把無名怒火,找不到發泄出口,隻能在酒吧裏把自己灌醉,然後趁自己還算清醒時,踉蹌著出了酒吧,招了輛出租車,上了車後,說了個地址後就睡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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