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鐵軍就一個一個地翻地櫃的抽屜,把裏麵的東西都拿出來,一個一個地找。
他把自己的煙拿開,沒有看到,又開旁邊的抽屜,看到裏麵有一張紙,朝上的那一麵是空白的。
錄取通知書也是一張紙,它的背麵也是空白的,大小和抽屜裏的紙也一樣。
江鐵軍急忙把紙拿出來,翻到正麵看。掃了一眼,他臉上有些失望,錄取通知書上印著華大的校名和校徽,但這張紙上,並沒有。
正打算把紙放回去時,江鐵軍麵上一僵,他盯著上麵的字看。
看著上麵寫的“江天寶,b型血”,江鐵軍的腦中,像是突然被雷擊中了一樣。
他突然想到昨天江天歌說的話,“父母的血型都是o型,生的孩子也隻會是o型,不可能是其他的”……
江鐵軍定定地盯著手上的紙看。
天寶後背有一塊很大很黑的胎記,剛出生的時候就有,現在也還在。
天寶從小就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小時候都沒出過村子,他也不像江天歌那樣,是故意調換的。
天寶長得很像張梨花,一看,就知道是她親生的。
天寶是張梨花親生的,張梨花是o型,他也是o型,天寶怎麼會是b型?
如果天寶是b型,那至少他這個親爹,應該是b型,但他不是b型,他是o型。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江鐵軍隻讀了小學,沒學過生物。但此刻,他不需要別人的解釋,就無師自通地想到了關鍵:江天寶不是他江鐵軍的孩子!
江天寶是張梨花和別的男人生的,那個男人是b型。
江鐵軍臉上青筋暴起,他馬上想到了王寶壯。
當年張梨花和王寶壯談過的事,他是知道的。
王寶壯家裏窮,給不起彩禮,他家裏能給得起彩禮,所以,張梨花嫁給了他。
娶了張梨花之後,他還經常跑去找王寶壯說話,說張梨花能幹,說張梨花賢惠,目的就是得瑟炫耀,把王寶壯踩在腳底下。
兒子出生之後,他也整天抱著兒子去找王寶壯,炫耀張梨花給自己生了個大胖兒子。
結果,他的兒子,竟然不是他的種?這些年他一直在當冤大頭,給別人養孩子?
而且,那個人,還是王寶壯?
江鐵軍的怒火在腦中翻滾沸騰……
翻了半個屋子,還沒找到通知書,張梨花心裏著急得不行,看到江鐵軍直愣愣地站著,她沒好氣地罵道:
“幹站著幹什麼,還不快點找,兒子要是上不了大學,我跟你沒完!”
江鐵軍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兒子兩個字。
狗屁兒子!那是雜種!
“你個水性楊花的賤人!竟敢騙我,讓我當冤大頭給別人養兒子。”
江鐵軍拽著張梨花,按著張梨花的頭往地上撞,臉上青筋暴起,“賤人!亂搞就算了,竟敢讓我當冤大頭,我打死你!”
江天寶本來在自己的房間裏翻找著,聽到外麵兩人突然又打了起來,他煩躁地踹門出去。
“你們幹什麼,要打等找到了通知書再打行不行!沒有通知書我上不了大學,以後我沒出息,你們就等著哭吧!煩死了!”
江天寶的出現,將江鐵軍的怒火再拉高了一個層次。
江鐵軍甚至覺得,越看江天寶,越覺得他像王寶壯,“你個狗雜種!……”
冷冷地看了眼被按在地上打的江天寶,江天歌冷哼一聲,回房間拿了自己的東西,就轉身出門。她本來還想著明天早上再走,現在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騎著自行車出巷子的時候,聽到身後有人喊,“快!去叫村長,江鐵軍家又打起來了!江鐵軍不知道幹什麼,連天寶也打……”
江天歌心裏冷笑。
不是偷我錄取通知書嗎?
不是要頂替我上華大嗎?
以後就當個身份不明的雜種,天天挨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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