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終於找到了一個解釋一樣的豁然開朗。
這也許,就是他真正的目的。
殺死自己。
蕭竟是可以殺死他們的,現在的他們,手無寸鐵的可憐,恐怕他們現在的力氣,連一個幾歲的孩子都不如,隻要蕭竟有心,是絕對可以殺死他們的。
可他卻沒有。
他要他們殺死自己。
蕭竟要他們對自己的人生,產生遲疑。
這才是他的目的。
一開始,蕭竟告訴自己,他們是鬼魂,現在,他又換了一個說法,替身。
如果現在他們所擁有的形態,確實不是一個人類該有的形態,那麼對於蕭竟來說,也是無法用常理來推斷或是想當然的。
如果,如果對於蕭竟來說也是如此呢?
如果對他來說,也是有些鉗製的呢?
是不是有這樣的可能。
比如,眼前的自己,確實是本體,而自己或許真的是替身,抑或是類似替身的這樣的一個狀態,可對於蕭竟來說,這個本體,卻是無法接近的。
因為無法接近本體,所以無法殺死本體。
而殺死本體的任務,隻能由替身來完成。
蕭竟想要殺死本體,可是他卻又無法自己完成,所以需要假借他們的手,而如果他們殺死了本體,那就等於中了蕭竟的計!
當這個問題相通的時候,徐言的臉上,驟然之間出現了一個笑容。
他張了張嘴,他希望將自己所思考的東西與眾人分享。
他希望別人別這麼著急,別這麼輕易的中了蕭竟的計劃,他的臉上的笑容是這麼的生機勃勃且充滿活力,他仿佛終於抓住了蕭竟言語上的漏洞一樣。
就在他正要開口的時候。
蕭竟突然移動了步子。
周圍都是靠如此的安靜,而這個地方又是如此的空曠,所以當蕭竟移動步子,當他的步子踏在地上的時候,顯得是那麼的清晰而又明顯。
他緩緩的,走到了徐言的身邊,然後低下頭,看著徐言眼前的“徐言”。
“我有的時候,也會覺得你們的創造,簡直就是奇跡。”蕭竟看了看“徐言”,又看了看徐言,這麼說著。
徐言並不接話。
“仿佛巧奪天工一樣,做的惟妙惟肖,做的一模一樣,就像是兩個毫無瑕疵,毫無區別的雙胞胎一樣,簡直就是,生命的奇跡啊。”蕭竟低頭,看著棺材裏的人。
然後,他做了一個如此輕而易舉,卻讓徐言如此沮喪,如此懊喪的動作。
他輕輕伸出了手,將自己的指尖刺入了“徐言”的臉頰。
他的指甲很尖銳很長,但也不足以刺破“徐言”的皮膚,隻是當他的指尖陷入“徐言”的臉頰裏的時候,徐言的臉上,也產生了一種極為尖銳的疼痛。
仿佛是有誰真的拿指甲刺入了他的皮膚一樣。
蕭竟微微抬頭,斜眼看了徐言一眼。
然後,他輕輕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指甲在皮膚上麵滑動,留下了一條血色的痕跡,徐言的皮膚開始紅腫,破皮,流血……
一條曖昧而粘稠的血線從徐言的皮膚裏浸染了出來……形成了一道血色……
“疼嗎?”蕭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