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刀口並不深,對於此時的林涵來說,他根本沒有力氣做這個,冰櫃裏麵原本清澈的水一下子混沌了起來,原本那清澈的液體變成了混沌的血色,可最讓人驚訝的並不是這個,最讓人驚訝的,乃是林涵本身。
此時的他捂著自己的脖子,從他的手指縫裏鮮血漸漸的流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林涵有些憤怒的看著蕭竟。
“我似乎忘記給你們一個小小的提示或者小小的暗示了,這些本體與你們的身體是相連的,這些身體會發生什麼,你們也會發生什麼,你割開了他的脖子,你的脖子也會流血,你用繩子緊緊地勒住對方的脖子,你也會感受到那窒息的痛苦,你用槍射穿了他的頭顱,你也會一樣感受到那尖銳而亙長的痛處。簡而言之,你們會感受他們的痛處,但是,你們卻不會死。”蕭竟說。
“每一個替身在殺死本體的時候,都要經曆這個死亡的痛苦嗎?”徐言問。
蕭竟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當然不是,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那為什麼對我們……”徐言聽了蕭竟的話後,顯然有些不明白,當然,更多的,乃是憤慨。
“你們總是要經曆一些東西的,不是嗎?就像人類所有的那些殘次品,長大之後成了殘疾人,麵對社會的時候,總是要比一般人有更多的艱辛,不是嗎?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你為什麼會覺得這有些不公平呢?”蕭竟顯然對於徐言的話顯得有些有趣。
聽了蕭竟的話後,徐言果然停止了詢問。
“不過……”蕭竟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不過這隻是我個人的惡趣味而已,如果讓你們這樣簡單就完成了任務,豈不是,非常的,非常的沒有意思嗎……”
他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眾人,這麼說道。
可是,這些人的心裏雖然有怨恨,可是又能說什麼呢?
此時他們就隻是案板上的肉,隻能任由蕭竟去宰割,沒有一點辦法。
他們要活,要活著。
而這一份活著,就是要殺死另一個自己。
他們此時甚至不知道蕭竟說的,是不是真的——關於他們是替身的這個話題的真實性還是依舊有待考證。
可此時哪怕他們知道這個話題的真假又如何呢?
此時的他們,和蕭竟,根本沒有一點討論的餘地,甚至連討價還價的籌碼都沒有。
他們一個一個,都站在了自己的本體麵前。
他們看著冰櫃裏的自己。
他們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
大約他們這一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做。
這個空間裏響起了一聲極為刺耳的聲音,仿佛是某種機關驟然之間開啟了,蕭竟的臉上帶著一些毫無緣由的笑。
冰櫃的門漸漸的打開,水裏麵吐出了一點點的泡泡,水位漸漸下降,原本泡在水中的身體也漸漸的浮現了出來。
在水中的時候是那麼的不明顯,而一旦到了空氣之中,他們那起伏的胸膛,才終於證明了他們還活著的這個事實。
“殺了你自己。”蕭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