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去質疑他的話呢？”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沒開口的徐言，突然開口了。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我們即使死了，又如何呢？”徐言問。
是啊，他們一直都在糾纏這個問題。
所有的不甘心，無奈，屈辱，悲傷，疑惑，痛楚，恐怖，苦難……都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上的，那就是他們還活著，他們希望自己活著。
可如果他們死了，又如何呢？
人是有求生欲的，這一點求生欲讓人無法認知自己的死亡。
可一旦人真的死了，又會如何呢？
大約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死而複生的經曆，所以也沒有幾個人會去想這件事情。而真正堪破了生死的人，才能被稱作聖人。
而此時的徐言。則是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是啊，哪怕真的將自己當做一個死人，一個鬼魂，一個不再這世上的人又如何呢？
——他們又何必害怕蕭竟，何必在乎蕭竟的話呢？
可當蕭竟聽完徐言的話後，蕭竟的臉上，卻沒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
“你們覺得，你們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裏呢？是誰將你們困在這裏呢？哪怕是最愚蠢的一個人，我說到現在，你們的心裏，也大約有了一個最起碼的概念了吧，我到底是誰，我會做什麼，我可以做什麼，我能做什麼——你們難道並不清楚嗎？”他說了這樣的一大段話，可實際上，他明明什麼都沒有說。
可哪怕這樣，也夠了。
原本這裏麵，就不是每一個都足夠睿智，足夠堅定的。
而對於死亡，也並非每一個人都和徐言一樣豁達。
“說你的條件吧。”這個時候，有人開口了，說話的人，不是康金盛，竟然是林涵。
幾天之前，林涵曾經說過，如果見到那個，那個遊戲後麵的人，他會將對方殺死——用最殘忍的方法。
可現在，蕭竟就站在了他的麵前，他卻意外的妥協了。
當然，人原本就是很複雜的動物，也未必會有人真的能做到說出的每一句話都算話，可如林涵這樣反複的人，也未免讓人覺得太奇異了。
可仔細一想，卻也可以理解。
如果蕭竟說的是真的話，他們順從比不順從會得到更好的後果。
當然，這隻是最理性的選擇而已。
要知道，蕭竟如果真的是遊戲之後的那個人的話，他賜予了他們這麼多的痛苦，此時那麼他真的掌握了他們的命脈，他們也未必咽的下著口氣。
隻是有人咽的下，有人咽不下。
而林涵從一開始到現在的轉變，卻也未免讓人覺得太大了，這一副小人翻臉的模樣，哪怕是身為女兒的淩遠遠，也未必能夠接受的了。
隻是到底，淩遠遠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你看，你們之間，還是有那麼幾個聰明人的。”蕭竟說。“我總是喜歡你們明白自己的身份，而不認命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將一切歸咎於命運，也許他們會好受一些吧。
“證明呢？你怎麼證明這一切？”就在這個時候，徐言又繼續反駁蕭竟。大約是林涵的樣子太過於難看了，所以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看林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