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弱者?‘生死之外無大事’?隻要命還在,就還有機會?”中年人最後那一番話讓文越腦子裏轟的一聲,整個人頓時陷入呆滯,嘴裏喃喃地重複著這幾句話。
“沒了眼睛,看不見的自己還能做什麼?”
“文越,你一個臭瞎子還有機會翻身麼?”
“沒了眼睛自己就是廢物了麼?沒了眼睛自己這多年的曆練就廢了麼?”
“文越,你沒機會了,你就是一個廢物一個瞎子,你隻能每天晚上偷偷摸摸的跑到山上向老天爺發泄搖尾乞憐!”
文越心裏不斷地閃過種種前後矛盾的閃念,埋藏在心裏的那一簇鬥誌火種一下燃起,又一下子熄滅。文越的臉上一陣扭曲,一時間又淩厲遍布,一時間滿是痛苦,呼吸一時間變得急促起來。
“啊……”文越雙手抱頭,瘋一般的再次大喊起來。
一口氣喊完,文越脫力癱坐在地上,宛如一個無助的孩子,過去的種種不斷地在腦海裏閃現,從記事開始父親對自己的嚴厲訓練,一直到之後生活中的那種種曲折磨難,最後,文越的腦海裏猛地閃過剛才涼亭的那一幕:自己竟然在下意識中對中年人發起攻擊,擊退中年人之後,竟然會毫不思索的就能準確把握對方的方位狀況進行追擊!
自己是怎麼做到的?自己是靠什麼來把握對手動態的?文越再次陷入了思緒的掙紮中,心髒砰砰砰的加速跳動,呼吸也再次急促了起來,但是與剛才不同的是,在掙紮當中,那一簇鬥誌的火種不再一燃一熄,而是像得到新油料補充的燈芯,刷的一下子騰起高高的火焰。
半個小時後,平靜下來的文越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再也沒有一絲往日的陰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和淩厲:他找到了自己新的依靠——聽力和直覺!
對,就是聽力和直覺,文越對中年人發起一係列下意識的防衛反擊時,靠的就是聽力和直覺。
大自然是公平的,當你失去一種能力的時候,另一個能力就會得到加強。在失去視力的兩個多月時間裏,連文越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因為失明而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聽力上,使得自己的聽力變得比以前敏銳的多。
想通其中關鍵,文越提腳往山下走去。雖然還是和平常那樣需要扶著護欄,走走停停,但是他的步伐中卻比以前多了一分穩重和堅毅。
回到家中,文越馬上拉著正在準備早飯的徐盈,讓徐盈帶著自己來到了離住所最近的一家武館,並在心裏把去武館的路徑牢牢記在心裏。來到武館,文越直接辦理了一個高級會員。
此後,文越每天都早早的來到武館,跟武館的館長交代清楚自己的來意後,開始鍛煉自己聽力。從剛開始的簡單的聽聲辯位,到直接跟武館的教練對練。
時間一月一月過去,文越的聽力不斷得到強化,陪練的教練從一個逐漸增加到四個,八個多月後四個高級教練使勁渾身解數都沒能在文越手下討到好處。
聽力得到質的提升,但是文越並沒有滿足,而是在武館的獨立包間裏,用擴音器放著各種嘈雜錄音的同時和四位教練繼續對練,並讓四位教練手持武館的各種武器。如此以往,直到半年後,文越才停止了這種枯燥而又瘋狂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