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師父轉過身來卻讓我又是嚇了一跳,那張臉竟然是長滿了草的“我”的臉,此刻鮮紅的血液從草上滴落,痛苦的叫喊聲在我的耳邊回蕩,我感覺到自己好孤助無力,就連師父都在這麼危險的時候拋棄了我。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黑子衝了出來,一下子救了我,我忽然之間感覺自己從夢中醒轉了過來,用手一抹頭上,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了,長出了一口氣的我發現是夢境心裏倒是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然後我就想下地去上個廁所,但是我的手剛一動就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我的心裏直接突了一下,細一摸索那竟然是一個人的手臂,像死屍一樣的手臂,可是我的房間就隻有我自己啊。
我一轉身按亮了燈,隻見不知什麼時候我的身邊竟然躺著了一個女屍,瞪大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房頂,身上的衣服有著焦黑的痕跡,臉上半邊都已經腐爛,另外半邊似乎被火燒的焦黑了。
而且這個女生我還認識,就是被我們放火燒了的那家,她叫朱雨菲,她爺爺和我爺爺是堂兄弟,論起輩分我倆也算是堂兄妹吧!不過此刻的我可沒有和她論輩分的意思,因為她此刻的樣子太恐怖了,而且還詭異的出現在了我的房間裏,一時間我都緊張的忘記叫喊了。
似乎知道我在看她,朱雨菲那恐怖的頭顱忽然轉向了我這邊,空洞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嘴角緩緩劃開了一個詭異的微笑,巨大的恐懼衝破了我的心裏防線,我不停的喊叫著,期待著有人能來救我。
就在我叫喊了一陣的時候,我忽然聽見了黑子的叫聲,然後我又一次在夢境裏醒了過來,竟然是夢中夢。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身邊已經坐滿了我的家人。
“恒兒,你沒事吧?是不是做惡夢了?”母親一手擦著我臉上的汗水,一邊關切的問道,原來是家裏人都聽見了我的叫聲,以為我出了什麼事情,這才趕過來的。
我一下子撲到了母親的懷裏不爭氣的哭了起來,說道:“我想師父還有黑子了。”確實,我現在才發現我對於出現這種危險的時候,最能依賴的就是邋遢師傅和黑子了。
母親不停的安慰我,然後最後我就跟母親一起睡一個屋子了,本來我家有個講究,就是九歲不同床的,因為九歲的孩子就算長大了,不能再跟大人睡了,但是沒想到我這剛九歲自己住就做了這麼個噩夢,雖然不爭氣,但是一想那恐怖的場景我就還是要跟媽媽睡一個屋子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做這麼個夢中夢,也不知道為什麼兩個夢裏都是黑子救了我,總之我還是覺得有鬼,肯定是跟那個朱雨菲有關係,該不會是我們那次放火把她燒死了然後要找我們複仇來了吧?
但是上次我去登門道歉的時候明明她家裏都說沒什麼大事啊,難道這裏麵有什麼隱情?
第二天一早我就想著要和我的兩個好兄弟,商量一下這件事,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去找他倆呢,就聽說了一個消息:劉二出事了。
於是我就馬上找到了夏河準備去看一下劉二,夏河和劉二就是我的那兩個好兄弟,也是我那天放火的共犯,我們三個當時看朱雨菲好久沒上課了就想發火嚇唬一下她,但是沒想到一下子火就大了起來,我們三個撒丫子就跑了,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弄出人命來。
而且當我和夏河說起我昨天做的夢的時候,夏河竟然也做夢夢到了朱雨菲,也是一樣的恐怖,這下子我更加堅定了,肯定是朱雨菲出了什麼事情。
於是我倆馬上就趕到了劉二家裏,雖然天還沒亮,但是劉二的家裏早就圍滿了村子裏的人,無一例外的都是站在了門口,卻遲遲沒有向前去安慰或者怎麼樣,似乎都不敢上前。
我和夏河分開人群擠了進去,一看確實也是嚇了我倆一跳,隻見劉二身上滿是血跡,而且劉二的手裏還拿著一個柴火做的火把,一邊笑著一邊拿著火把在自己身上晃,好幾次都差點把身上的衣服點著。
劉二的父親和母親都是在一旁跪著,顯得不知所措,一邊哭嘴裏一邊不停的嘟囔著:“這是造的什麼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