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撬開,裏麵陳設頗有藝術氣息,充滿了後現代藝術簡約時尚感的家具,屋裏幹幹淨淨什麼也沒有,仿佛主人隻是遠遊了幾天。楊竹本來還犯嘀咕這會不會走錯地方了,一抬頭就看到女死者的巨幅藝術照,她穿著今年當季迪奧白色真絲晚及踝禮服裙,好似一朵玉蘭花盛開。照片上的她容貌嬌俏,並不適合這樣雍容典雅的名媛妝容,可頂級百年老品牌的貴氣實實在在透了出來,加上她皮膚白皙潤澤,比季明河更像一個千金大小姐。
“嗬嗬,又是偷的衣服。”大劉一眼認出這件衣服也是海心兒童福利院那位嫁了富豪的女孩所有。
“哪裏測出來的痕量高?”楊竹問霍小蘭,由於楊竹戴了耳機也沒有用,就讓霍小蘭通過監聽耳機問嶽邇。
空中一陣嗡嗡響,幾秒鍾就從一堆蒼蠅似的東西裏變出大白貓,皇帝喵嗚一聲伸了個巨大的懶腰,搖著尾巴在客廳裏說:“這裏很多地方都有啊!你要做魯米諾發光實驗,得都撒上。”
“小蘭,你來弄吧,我們去二樓看看。”楊竹吩咐了一句。
“嘿嘿,二樓有好東西,跟我來!”皇帝一個箭步衝上樓梯,時不時回頭看看楊竹。
大劉他們跟著霍小蘭一塊兒噴灑魯米諾試劑,隻要這個屋子裏有血跡,就會在暗的地方顯現出來,梁予安不方便彎腰,就去拉窗簾遮蔽光源。
到了二樓,皇帝三步並作兩步跳到最裏麵的一個屋子,楊竹好奇地跟在它後麵,走進那間屋子初看也並無什麼奇特之處,無非就是擺著幾個畫架,地上散落著各種水粉畫,巨大的顏料盤裏的顏料也徹底失水結塊。楊竹隨手撿起幾張畫看了看,本來好好的玫瑰花、山泉水這樣的寫意畫,被烏七八糟的顏料畫了好幾個波浪形的痕跡,仿佛是嫌棄畫得不好生氣毀掉。
畫架盡頭擺著一瓶瓶顏料,壘得有半人高。皇帝使耍蠻撞翻了顏料瓶,裏麵顯出一個黑色的盒子。
倘若是別人肯定不會覺得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吃過苦頭的楊竹一眼就認出那盒子是Meteor box。
“予安!梁予安,梁隊長!”楊竹嚇得倒退了幾步,幾乎是跌跌撞撞退出這間屋子,在二樓的樓梯裏就衝著梁予安喊:“那間屋子裏居然放著Meteor box!”
昏暗的一樓客廳,漸漸閃現著藍色熒光,有的地方星星點點,有的地方呈巴掌一片形成抓撓的痕跡,仿佛是把天上的星空搬到了地上,天上的星空還是純粹的燦爛,而這片燦爛隻是讓人看得驚心動魄。
死者生前至少經過了極為痛苦的掙紮,才會留下滿客廳的斑斑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