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相信,世間從未存在沒有緣由的到來和離去,就如,不論何因,皆會有果,即使是那咀嚼起來些許生澀的未果。
意識恢複的瞬間,腦袋沉重異常,應是在不久之前,受到了不小的撞擊。
睜開眼,目所能及的地方盡是腥紅,似乎是在打開這個畫麵的時候,一不小心,將主色調更改,甚至連邊框都沒有放過。
不遠處佇立著略顯老舊卻也古樸的門樓,沒有雕欄附鳳,也沒有波瀾壯闊,可目光卻沒有緣由的鎖定在那碩大的門匾之上——“地獄”。
看到這兩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心裏不禁咯噔一下。我雖算不上是一個好人,沒有逮著老人就扶著過馬路的覺悟,自也不會確信自己能上天堂,可真“如願”來到地獄,內心多少還是有些不爽,我想,還是因為,那些自己給自己打的預防針,既不正規,療效也甚微。
漫步走近,實則隻因沒有別的路線可尋,也抱著這是第一次,想來也應該隻能來這一次,也著實應該進去看看。加之,對於來到這裏之前那一小段記憶的空缺,也著實想要去一探究竟。
可當來到門樓之下,卻著實被那門匾驚了好大一跳。
驚的不是氣勢恢宏,而是和腦海中的截然不同。
我一直都不是一個一驚一乍大驚小怪的人,但當LED電子屏門匾加成下的紅光照在我臉上的時候,使我一度覺得我的打開方式,一定出了問題,而那不斷滾動著的最新活動小字,也在不停的刷新著我的三觀。
不過回頭想想,我的到訪的確很不正規,既沒有黑白無常三顧茅廬的邀請和引薦,也沒有牛頭馬麵的奉承和引路,我就這樣一個人來了,就這樣準備進去了,想想太有**份,雖然本身沒什麼身份可言,但也始終覺得麵子上過不去。
重點是,我怎麼來的,至今也未明了。
懷著糾葛忐忑的心情進入,眼前的畫麵,比那碩大的LED屏更讓我合不攏嘴,隻覺此生的驚訝都要用在這個地方。
這是一個不大的大堂,四周都是岩壁,掛著足以照亮這個空間火把,吊頂是巨大的火盆,散發著和LED相同的紅光,讓我一度懷疑,這個火盆裏是不是放了無數的發光二極管。
大堂之中,擁擠的擺放著舊木和玻璃融合的詭異櫃台,雖然沒有絡繹不斷的顧客,和不絕於耳的叫賣,但還是給人無法拒絕的映像——某某電子產品大賣場。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能夠幫到您的嗎?Hello,sir,canIhelpyou?”耳旁傳來聲響。
要不要如此高端大氣上檔次,連英格力士都冒出來了啊。
但四周張望,卻始終搜尋不到人影,細細想來,那聲音雖然略顯尖銳,但卻讓人感覺似乎從低處傳來,可那平穩淡定的語調,又完全不像是從遠處穿過樓層而來,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直到感覺到有手指在慢慢戳著我的小腿,我才恍然驚覺,原來,果然是從下方傳來的,隻不過不是樓下,而是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