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在這個星球上,祖祖輩輩生生不息,追求著生命和希望。狂野的占有,血腥的殺戮已經漸漸主宰萬物生靈的命運。永遠無法滿足的欲望和貪婪,是在孕育人族的希望,還是在挖掘自己的墳墓,曆史還沒有給出正確的答案。但是熱愛生命、追求真理永遠是人族一代代聖賢心中永遠的圖騰。放飛著古往今來鴻儒聖賢、布衣百姓的靈魂和夢想。
從無知走向自我警醒的曆史長河裏,在人族發展的某一個時期,人族大陸繼續走向繁榮和昌盛。諸國割據一方,享受著戰亂之後天下太平的日子。
人族大陸一隅,上丘國華城沉浸在蒼蒼茫茫的晨光中,雄雞的啼聲相互呼應,渲染著黎明前的寧靜。屋頂上冉冉升起的飲煙,抖開青白的麵紗,像慈母的手,軟軟的,柔柔的,輕扶著華城每一個角落。簿霧還沒褪去,大街小巷卻熱鬧起來。叫賣的,耍把事的,送貨的所有的人都搶著時間做著生意。這是華城的黃金時間,隻有這個時刻“沒菜吃”少爺們不會出來。
華城的深處,婆娑的晨霧中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顯出魁梧偉岸的輪廓。在霞光的照耀下,飛角重簷沉在翠柏之間,各種各樣形象逼真飛禽走獸躍在樹冠之上。樹影樓閣間是花園小徑,小徑邊擺放著一個個刻有花鳥蟲魚的瓷盆,盆中栽著一株株挺拔俊逸的奇形花樹。沿著小徑東拐西拐,來到了一個小院。院內傳來不大不小的讀書聲。“夫上古聖人之教下也,皆謂之虛邪賊風,避之有時,恬淡虛無……”,
“少爺,你這是背第幾遍了,再背不下來早飯又吃不上了”丫環承影撅著小嘴,小聲對少爺莫邪說道。
伴讀書童夏禹輕輕拉了一下丫環承影的衣襟,斜眼掃了一眼拿著《黃帝內經素問》搖頭晃腦的郭先生。那本書是公子從《墨寶軒》收來的奇書,郭先生已經癡迷三個月了。唉,苦命的少爺也因此背了《黃帝內經》三個月,隻是背來背去還是第一篇。夏禹歎了口氣,繼續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伸進院牆樹叢,這是少爺交給他的任務。
承影水靈靈的大眼睛撇了一眼對麵那個儒酸的郭先生,夫人都催好幾次了,但是誰敢叫那個還沒過癮書的老秀才,如果壞了他的心境,又要吹胡子瞪眼了。之呼者也的說上一大堆,百家經典講的吐沫星子直飛。承影已經多次中了帶著腥臭的毒鏢,怕得已經不能再怕了。
承影在桌下又拉了一下莫邪衣襟,帶著幾分怨氣“少爺”。莫邪放下已經卷的要掉頁的書,慢慢轉過頭,眼前猛然一亮。一頭柔順飄逸的秀發輕垂在粉色的緊身袍上,娥眉清淡如柳,杏眼帶怨含春,腮邊兩絲秀發輕卷拂麵頰,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顯得調皮而又淘氣。還真別說,這個小自己一歲的丫環長的越來越標致了。
莫邪輕輕一笑,低聲說“別著急,一直背到那老家夥睡著了”。
“啪”,“哎喲”莫邪頭頂一陣專心的疼痛,頓時覺得眼珠子都到腦袋裏,騰的跳了起來抱著腦袋一陣亂跳。挖苦的臉嘟囔著“哎,又中標了”。
戒尺已經回到郭老身前,尺尖還輕輕顫著。“書者,用心不一,用意不致,該打!一天到晚嘰嘰哦哦,眉目轉情,成何體統”。戒尺顫抖著在莫邪和承影間來回擺著。“《黃帝內經》熟之?”
“這……”莫邪眼睛轉了轉,一手捂著有些生痛的額頭,心裏撲咚撲咚地跳個不停,臉上卻沒有半點驚慌之色。“回先生的話,弟子已經熟背數章,隻是近來頭疾……”。
“勿要多言,背與老夫聽聽”。郭夫子的下嘴巴一撮四寸長的山羊胡子一撅,拉長了半張老臉,帶著陰沉之氣。
莫邪哆嗦一下,盯著郭夫子手中的戒尺。“夫上古聖人之教下也,皆謂之虛邪賊風,避之有時,恬淡虛無……恬淡虛無……”。
“完,少爺又廢了”。夏禹揚著頭看向天空,不忍再看眼前就要發生的悲劇。這一段,自己都聽少爺背三個月了,還是夫上古聖人之教下也,少爺這不是成心氣老夫子嗎?夏禹斜眼瞄著郭先生。嘴角隨著莫邪的聲音跳個不停。
郭夫子越聽頭越大,越聽眼睛越圓,羊胡子翹一下,嚇著似的顫著,臉色有點青,額頭爆起一根青筋,嘴來來回回的抽動著。戒尺指莫邪一陣發抖,噹,噹,噹敲著桌子。“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嗚……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