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我之間最好也立一份字據。”沈清寒確實懷疑他的動機,但是並不排斥與他周旋:“若有幸開起來,每月的賬本和利錢,民女一定會派專人送到盛京給裴世子過目。”
裴知崇對此並不在意,他當初那麼一說,無非是想拉近關係罷了。
立好字據,沈清寒見天色不早,虛應幾句便提出了告辭。裴知崇自然不好留她,這個時代民風並不開放,兩人私下相處的事一旦傳出去,對誰都不好。
出了縣衙,天空黑沉沉的。沈清寒抱歉的對趕車的夥計笑了笑,神色凝重的上了縣衙的馬車。
對一個不太熟悉的人,她從來不會降低對對方的防備。裴知崇看起來溫潤謙和,背後隻怕不是一般的果決淩厲。跟這種人打交道,想要有贏麵,隻能智取。
雖約好隔日再繼續教授他易容之事,但是沈清寒很清楚,等到明日這曲水城的縣衙,她肯定是進得出不得。走出不遠,她不動聲色的撩開馬車的簾子,果然看到幾道身影不遠不近的施展輕功跟著,這讓她不爽到了極點。
當初逐月送銀子上門,她就已經十分反感,不想又惹上一個裴知崇。早知如此,她壓根不會多管閑事,老老實實的呆在林江村多好。
轉念一想,心中不免有些忿忿,惹不起難不成我還躲不起!
大雨足足下了三天才放晴,情況不出沈清寒所料,距離盛京較近的幾處城池,皆因為事先沒有做準備工作,而導致無數民房被大水衝毀,百姓流離失所。
裴知崇看罷盛京傳來的書信,清俊秀雅的容顏瞬間陰沉如墨,冷冷問道:“人在何處!”
“世子爺,我們把莊子上下都翻遍了,沒有陳家人,莊子裏主事的也是一問三不知。”暗衛渾身一震,一滴冷汗旋即順著鬢角砸落地麵。
怎麼會憑空消失了呢,沈清寒走的那日,自己分明派了暗衛守在莊子四周,難道見鬼了不成!裴知崇一時摸不著頭腦,加之盛京之事緊急,當下又道:“此事留下一人繼續追查,你與我速速返回盛京。”
“屬下遵命!”暗衛鬆了口氣,心中也是納悶不已。明明守著莊子了,一大家子十幾口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就在裴知崇離開曲水城的當日,賢王楚修遠亦匆匆撇下始終吊著一口氣的楚修瑾,帶著自己的人馬,即刻趕回盛京。
他一走,楚天逸自然也要走。熱鬧一時的興隆寺,終於恢複往日的寧靜。
他們走後不久,楚修瑾一身白色雲紋錦袍,劍眉微蹙的出現大殿的懸山上,遙望著曲水城的方向,心道自己還是小看了沈清寒的能耐。
能在定遠侯府的暗衛眼皮底下溜走,這份本事可不是一般人呐。一想到裴知崇氣急敗壞的樣子,那張俊逸絕倫美若謫仙的麵龐,頓時露出淡淡的笑容。
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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