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片山頭草枯樹蔫,山腳卻是翠綠成片,猶如寶石般熠熠生輝,與周圍枯黃的顏色顯得格格不入。
沈清寒好奇心起,立即躍下枯樹拉著沈清平下山。
“大哥,從明日起你和二哥還有六哥要加緊習字,先生我來請。”沈清寒邊走邊道:“莊子裏的事以後都歸你們管。”
“好。”沈清平臉上浮起溫暖的笑容,目光慈愛的朝她望去:“一切聽你的安排。”
“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沈清寒一滯,忽而失笑:“爹身子不好,這個家以後還得你來當。”
沈清平臉上起了一絲暗紅,不自在的接話道:“說說你的那位師父吧,說實話我現在都覺得跟做夢似的,以前的小七很膽小,唯一膽大的一次就是在平城自己找上牙行請賣。”
“過去的事不提了,大哥也不必因此介懷,至少我回來了不是。”沈清寒臉色不變,淡笑著將之前講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家人不信也在情理之中,設身處地的想,誰也不希望原本熟悉親密的家人,忽然間變得陌生疏離。
這種感覺,從昨日將他們請回曲水城,她就感覺到了。但也沒法仔細解釋,總不能說真正的沈清寒已經死了,她實際上是一縷來自異世的孤魂吧。
“小七,大哥這輩子最內疚的事,就是在平城沒能替下你。”沈清平語氣一沉,臉色也是稍有的凝重:“大哥有愧。”
“我沒怪任何人,當時爹的傷勢凶險小八病重,二哥六哥又染上風寒,大哥所承受的壓力比我要重的多。”沈清寒苦笑,沒有絲毫猶豫的岔開話題:“今個早上來的人當中,有不少會手藝的,回頭看看能不能做些營生,今年地裏的收成怕是不會好。”
“你見識多,到時安排好了,大哥負責執行就是。”沈清平歎了歎氣,倒是沒有繼續先前的話題。
比起父親沈金楠,他這位長兄心底的愧疚並不少。從小他們哥仨就最疼這個妹妹,然而大事一來,他們非但沒法子解決,還連累妹妹失了名聲何能夠坦然。
沈清寒心知一時半會無法將這事說開去,隻得含笑點點頭,又說了些別的事,小心往山下走。在山頂看著距離不遠,事實上他們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勉強走到那片綠色附近。
原以為會是片草地,仔細一看居然是桑樹林。找地方歇了口氣,沈清寒徑自走過去蹲到地上,找來樹枝將泥土撬開。一棍子下去,翻起來的居然是有些濕潤的沙土,難怪這片桑樹林會長得這麼好。
有桑樹林,不知附近有沒有專門飼養桑蠶的人家。前世在發小的實驗基地,她看過不少和農業有關的書籍,原隻是用來打發時間,沒想到一轉眼自己就成了如假包換的莊稼人,還真用的上。
沈清寒沿著桑樹林走了幾步,心中忽然有了個新的想法。隻要能找到會飼養桑蠶的人家,就不怕培育不出幼蠶,這片桑樹林的麵積雖然不多,用插杆法栽種的話完全能種上十畝地。
根據前世所看的書籍提到,十畝地的桑苗,一年可以養出十批至少三千斤的生蠶繭,自己手上的土地,不算山頭也有上千畝,完全可以開一家絲綢廠!
隻是不知天順國對織造的管理是否嚴格。想到這,沈清寒心中暗暗有了計劃,當下也不多做停留,招呼沈清平從另外的一條路下山。
誰知這一走就走出麻煩來了,兄妹兩對這一帶的地形都不熟悉,沿著林間留下的小徑走了一圈,非但沒能走出去,反而越走越深,最後竟被困在林中。
覺察到情況不妙,沈清寒停下腳步,仔細辨別了一番方位,決定往回走。這一轉身,她後背頓時出了層冷汗,剛才走過的小路消失了!
沈清平留意到她臉色不對,焦急道:“小七,是不是出了麻煩。”
“我們誤入了別人的陣法!”沈清寒定下神,飛快掃了一眼四周,隨即處之泰然的笑了笑:“不過無妨,這林子裏興許有驚喜。”
沈清平一聽到陣法二字,臉色瞬間發白,趕緊四下看了一圈。這一看不要緊,來時隻有一條小路的荒山上,此時竟有四條並且一模一樣!
“你有把握能走出去?”他不懂什麼陣法,既然妹妹能看出門道,應該會有法子離開。
沈清寒笑著點點頭:“我還等著大哥給我娶個嫂子回來呢。”
“沒大沒小……”沈清平責怪一句,心裏反倒不急了。
沈清寒見他臉色緩和過來,當即選了其中一條小路,順便從背簍裏將柴刀拿出來,徑自走在前麵帶路。大半年的幹旱天氣,使得這山上的野獸早了沒蹤跡,所以她絲毫不擔心,隻是心裏難免好奇,這陣法後麵的秘密。
這種陣法在東南亞某些罌粟種植基地附近很常見,作用類似民間所說的鬼打牆。記得她前世剛入特種兵大隊,當天就被丟進深山老林進行野外生存訓練,所以對這種陣法並不陌生。
七拐八彎的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眼前的景象霍然開朗。沈清寒舉目看了一圈,一顆心激動的險些跳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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