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行被災民衝擊，他這會估計正在大堂之上頭疼呢。”裴知崇眸色淡淡的掃一眼她身旁的秋雲，狐疑道：“你怎會跟牙行的人牙在一塊。”
沈清寒微微吃驚倒是沒有隱瞞的意思：“路上救的，正打算去請薑大人處理，還望裴世子體諒。”
裴知崇點點頭，大方的朝她擺了擺手。
沈清寒客氣的朝他拱了拱手，牽起秋雲的手迅速離開。秋雲早在聽人牙二字時，就已嚇得魂飛魄散，手不是手腳不是腳，若不是沈清寒牽著怕是早就昏了過去。
來到縣衙大堂，果然鬧哄哄的亂作一團。沈清寒找到師爺，簡單說明來意便站在屏風後等薑致和定奪。
薑致和正在為牙行被災民衝擊人牙走失一事頭疼，猛的聽師爺說沈清寒願意補償牙行的損失，眼神瞬間發亮：“快快請沈姑娘上前。”
師爺欠了欠身，招手示意沈清寒出來。
牙行的東家一眼看到沈清寒身旁的秋雲，雙目頓時變得赤紅的大吼：“薑大人，牙行走失人牙就在這大堂之上，懇請大人為草民做主。”
“王麻子你今天算是遇見貴人了，沈姑娘願意買下你們牙行內所有的人牙不論走失與否，你趕緊將名冊呈上。”薑致和抹了把汗，重重籲出一口氣：“你若不願意，本官即刻派衙役去幫你尋人。”
“願意！願意！”王麻子臉色一變，頓時揚起熱烈的笑容，轉身從賬房手裏將名冊搶過來，恭敬呈給師爺。師爺無語的搖了下頭，坐到一旁開始清點名冊。
“別怕。”沈清寒覺察到秋雲的惶恐，微笑安撫道：“我說過會救你們就一定會救。”
秋雲楞了一陣，惶惶然的點了點頭。
不多時，師爺將名冊清點完畢，由牙行的賬房算出銀兩的總數，核對無誤後將沈清寒叫了過去。沈清寒懶得細看，快刀斬亂麻的拿出銀票，立好字據便簽名畫押。
拿著厚厚一遝的賣身契離開大堂，沈清寒站在屏風後等了片刻，將秋雲交給薑夫人的丫鬟，便隨著薑致和一起去後院見裴知崇。
“事情辦完了？”裴知崇淡淡的看一眼薑致和：“坐吧。”
“下官惶恐！”薑致和垂首站到一旁：“今日之事還請世子爺恕罪。”
沈清寒見狀微微搖頭，爽快道出另外的兩處開井地點，恭敬退出亭子，掉頭走到一株幾欲枯死的桂花樹下。天色將暗，混沌的光線下不時飛過幾隻蜻蜓，而幹燥的樹根周圍，大量的蟻群正在往樹幹上爬。
按說蜻蜓出現的時間應該在6月之後，眼下不過是農曆三月，多半是天氣反常所致。然而蟻群搬家，怕是自己早上所言的不日會有降雨，恐將成為事實。
裴知崇與薑致和討論了一番春耕的問題，忽然朗聲朝著沈清寒問道：“不知清寒姑娘對眼下的春耕怎麼看？”
沈清寒回過神，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笑答：“因地製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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