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席一聽令,紛紛拿起杯來,俯首行禮,飲盡……
直到……
“我不要,給我走開!給我走開!你算什麼東西,你也算男人……”
不安分的因子在大殿空氣裏亂入,氣氛驟然安靜,
褚冥夜執著杯的手一頓,輕輕瞄了她一眼,她皺著細長的眉,嘴裏在嘟噥著什麼。
倏然,大殿內出現一個爽朗的笑聲,驚動四座。
乍一看,是慕容十裏。
“大人,您在女人眼中也不過如此嘛!”
“放肆!”朝冽在一旁低聲嗬斥道。
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是調侃的話,但這話隻有他慕容十裏敢這般無禮,其他在座沒有一個不尊重寶座上的王者。
因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並不是旁人所能理解的。
褚冥夜並沒有將他的話當一回事,命朝冽招待貴賓,下一刻,他橫抱著慕清寧,一揮鬥篷化作黑煙消失在寶座前。
唰一下,一陣迅疾的卷風彈開了木製雙門,又砰然一下,闔上。
屋內四周的燈燭瞬間點亮,照耀著屋內亮堂堂的。
褚冥夜抱著慕清寧,一步一步走向前方鋪滿花瓣的床。
他將她輕輕放下,蓋上床褥,起身。
倏爾,一隻柔軟卻倔強的手攥住了他的衣角,他一頓,回眸淡淡一瞥。
慕清寧白皙的臉蛋上的眉緊蹙著,嘴裏在低低的呢喃著什麼,很痛苦的模樣。
他頓了頓,走到她的身邊位置坐下,挽起袖子修長的中指微微探了探她的額。
燙……
看來,至陽之體喝了至陰至寒的酒,會引起身體的不適。
他呼出的氣在空氣裏顯得稍稍有些粗重,於是他把手背探過去,輕輕的搭在她的額上。
他是極陰之人,本身的體溫就低,給她降溫恰恰好。
“我隻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
於是,他就側倚在床邊柱子上,靜靜的不動聲息,閉眼休養。
燭光滅了隻剩兩三盞,打亮在床邊,罩著夜晚的寧靜,蟲兒在外頭“吱吱”的聲響忽強忽弱,夜晚顯得更加朦朧。
第二日。
“吱呀吱呀”的聲響喚醒了慕清寧的早晨。
她迷迷糊糊的睜眼,眼裏映出古式的天花板,她的大腦第一反應是:這裏不是我的房間!
慕清寧立刻坐起身,自己的頭有些暈乎乎的,有一瞬間屋子在轉動,她捂了捂自己的額頭。
好冰!
這不是她的體溫!
“夫人!”
“唉喲。”慕清寧被這突然闖入耳朵的聲音嚇了一跳,抬眸看向一邊,一個丫鬟站在離她不遠處微微俯首向她行禮。
“夫人,主人在樓蘭亭等您,讓我為您梳妝打扮吧。”丫鬟興致盎然的道。
而慕清寧的腦袋卻在朝另一個方向運轉中。
為什麼她還會在這裏,按照正常慣例,不是一夜睡到夢醒回到宿舍?按照這樣下去,現實中的她豈不是要曠課了……
”夫人?”丫鬟看出了她心不在焉的樣子。
“嗯,我現在還很疲倦,讓我再睡會,你再來喚我吧!”慕清寧覺得自己肯定沒睡夠,所以回不去,而且還是被吵醒的,她肯定得養足精神才能回到現實,話畢,她將被褥蒙在了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