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幾百年前,江山一分為四,即為東朔、西月、北順、南胤,其中南胤疆域最為遼闊,東朔國力強盛。數年前,戰事四起,東朔吞並北順,南胤攻占西月大部分國土。江山一改,東朔南胤平分天下,局勢暫緩。
安陽城內,夜幕籠罩,陰風席卷,雨滴無情的衝刷著地麵,仿佛是拚命掩蓋著罪惡。
肖府後院裏,身穿黑衣的侍衛端來一碗藥,聽到男人的指使後,掐住女人的脖子,將手中的藥盡數灌進。不需多時,女人發出一聲哀嚎,咳出一大口血,麵色蒼白。
她嘴角不停的流出血,與雨水浸濕在胸前,衣服與頭發一並被打濕,額前的頭發粘在臉上,淚水與汗水,早已沒有往日端莊的樣子。肖景居高臨下,看著躺在地上的女人,雨水從他那張溫文儒雅的臉上流下,他笑了,還是如平常那般溫柔似水,眼中卻如同潭水般深不可測。
他看著她痛苦的樣子,不為所動。麵前的女人抬眼看他,應是藥物的作用,她的身體已不受控製的輕微抽搐,仍強忍著質問他:“為什麼?為什麼?”她嘶吼著“你我成婚六年,你有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你想要皇位,我一步步替你掃除一切阻礙,給了你無上的權力,父皇如今已時日無多,剩下的皇子中早已無人能與你相爭,登上皇位不過是水到渠成之事。”
“哪怕從未愛我,你我朝夕相處這麼多年,如今計劃已成,為何要置我於死地,你就不會念及半分往日情誼嗎?”
“情誼?你我之間何談情誼”肖景大笑道“我愛的不過是你的身份地位,能夠助我登上那乘龍之座”
“還有更可笑的是,在你恢複公主身份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向你父皇求賜婚你我,我本要抗旨拒婚,若不是為了利用你殺死你們蕭氏一族,你以為我會應旨娶你這個無禮無德的瘋女人嗎?”肖景怒道。
“當年的汐妃一事,你還可曾記得,就是你那人麵獸心的父皇母後,生生教我身懷六甲的母妃逼出皇宮,對外揚言是難產而死。我出生後與母親相依為命,受盡折磨,窮困潦倒,在我十歲時,我們母子二人存在的是被皇家發現,他們派人追殺,我的母親,我唯一的親人永遠離開了我!”
蕭綰鳶一臉不可置信“你是汐妃的孩子,你是…皇子!”
“事到如今,你這副姿態還在演給誰看,這種把戲你們皇家人不是最喜歡嗎?我如今多一刻都不想看見你這副虛偽的嘴臉,說起來我也算是你的兄長,當年狗皇帝負了我們母子,如今讓他自己的女兒殺了他,也算是自作自受了,你說是吧,哈哈哈。”
肖景轉身離開,隻見遠處走來一個撐著傘的女人——沈千凝,肖景上前環住她的腰,打情罵俏。蕭綰鳶錯愕:“你們……”
沈千凝笑著走向前:“姐姐,沒想到吧,那個天天跟在你後麵的女孩,永遠不如你的人,如今卻成為了最後的贏家,你很恨我吧?”戲謔的笑著“這能怪誰呢?還不是你自己太蠢了,駙馬眼中一直都隻有我一個人,你就是個名副其實的跳梁小醜,哈哈哈”
“姐姐你安心走吧,世上的美好你已經享受太多了,不必留戀了”說罷與肖景一同離開。
留下蕭綰鳶一人呆滯在大雨中,今晚聽到每一個字都像刀子般紮在她的心頭,從不可置信到無可奈何,她大笑起來,聲音在雨夜中回蕩,忽吐出一口黑血,她倒在地上,在雷電交鳴之際,結束了最後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