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下起雨來,明明剛才還陽光明媚轉眼間便陰雲密布,剛開始還細如牛毛,短短幾分鍾便如豆大般,配著北方十月底的寒風,把街上愛美的小年輕們虐的不要不要的。
阮小藝也屬於其中一個,她穿著米色打底衫,黑色打底褲,外搭一件淺藍色呢大衣,根本不足以禦寒。
她站在醫院門口,看著手機裏的天氣軟件,上麵大大的太陽讓她深深歎了一口氣,她決定回去一定換一款APP,以報她今天所受之苦的仇,她可是接受了它的建議才穿的這麼少。
不過現在,她也隻能快一點跑回家,否則就要被凍成狗了。她背好雙肩包,理了理過肩的長發,衝出醫院,往家跑去。
阮小藝今天去探望的人叫何悅,是她的同學,一個名字很女生,其它地方都很man的男生,兩個人雖然不是太好的朋友,可也算彼此有點兒了解。
他是個灌籃高手,事發當天他正在準備籃球賽,體育課上,一幫男生陪練,一幫女生在場外圍觀呐喊,眼看又一個三分球即將到手,他卻忽然倒地不醒。送到醫院診斷結果是心髒驟停引起的昏迷,什麼時候醒來還不能預知。
雖然醫生說他這種情況還能活著已經是個奇跡,但是,看著平時生龍活虎的他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裏,任誰心裏都不會好受,尤其是那天陪練的同學更是擔心不已。
病房裏壓抑的氣氛,何爸爸陰沉的臉,媽媽低聲的啜泣,讓阮小藝在嗓子眼轉了千百回的話又咽了回去,最終隻是送了祝福,她不想因為莫須有的事情,讓大家心情更沉重。
大家都以為何悅隻是簡單的心髒驟停,可是在何悅跳起來投籃的那一刹那,阮小藝似乎看見一隻森白森白的手從虛空中伸出,直直的穿過了他的胸膛,緊接著他便倒地不起。
那隻手出現的突然,消失的也非常迅速,快的讓她以為是自己眼花。阮小藝也希望那是她的錯覺,可是,這幾天,那個森白的手穿透何悅胸膛的畫麵,總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呼,應該是心理作用吧,如果是真的怎麼沒有別的人看見呢!”阮小藝抬頭看了看,天空陰鬱的像她此刻糾結的心情,她拍了拍臉,扣上呢大衣的扣子,深吸一口氣,悶頭往前跑去。
“啊……”她慘叫一聲,捂著額頭發牢騷,“疼死姐姐了!”
阮小藝想著該是撞到電線杆之類的,可當她抬起頭來,整個人愣住了。在她眼前的,是扇像玻璃一樣透明的門,它在虛空中漂浮著,在灰蒙蒙的空中閃著淡淡的光,上麵還有著細小的裂紋,從角度來看是她剛才撞的。
頓時,那天的一幕再次浮現在她腦海中,阮小藝驚恐不已,她“噌噌噌”地後退了好幾步打了個趔趄才想到轉過身逃跑。
“啊!”她剛轉過身又撞上了什麼,這一次,她緊張的甚至來不及後退,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小藝,你怎麼了?”
“王阿姨?”阮小藝的心差點就要跳出來,聽到熟悉的聲音,又抬起頭確定了來人才稍稍安靜下來,“王阿姨,原來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