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目 星火(1 / 2)

麵對戰爭

最可怕的不是敵強我弱

而是明明處在下風

卻渾然不知

以卵擊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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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條林間小路。

之前這裏還有幾十人的隊伍在此處休憩,而現在卻空無一人。

看似沒有人類的痕跡,但仔細看去,仍是可以發覺蛛絲馬跡的。

這是冷教頭吩咐手下人做的偽裝,將他們的活動痕跡一掃而空,以此掩蓋行蹤。然後命令隊伍隱藏在四周,待到蠻鬼經過,出其不意,打他們一個伏擊戰。

戰爭中,最可怕的隊友並不是最愚蠢的,而是自以為很聰明,實際上隻是紙上談兵,半斤八兩的人。

冷教頭自以為自己的安排天衣無縫,定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但他做到了知己,卻忽略了知彼的重要性。

幾位頭領分別帶領自家的隊伍埋伏在不同的方向。弓箭手將箭羽搭在弦上,伏在低處,一動不動。他們的箭羽將是第一輪的攻擊。

一處隱蔽的灌木叢中,冷教頭手握一把寬大的鋼刀,睜著略泛血絲的雙眼,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不遠處,炎烈一身輕裝,手中一件兵器都沒有。他神情略帶焦慮。他的好戰似乎已經使他失去了理智,他急於拿到戰功向父親證明自己,他不想再呆在父親的羽翼下了,他想飛,但是,他似乎和冷教頭一樣,選錯了時機和地點。

身後,哲老神情焦急。他來到炎烈的身後,想最後爭取一下炎烈。

“你們自以為可以對付這十幾隻蠻鬼,是麼?”哲老輕聲說道。

炎烈聽到是哲老的聲音,側目看了一下他,卻不敢看他的眼睛:

“哲老,您過於擔心了,區區十幾隻蠻鬼,進入包圍,必死無疑。”

“是的,區區十幾隻蠻鬼,我並不擔心。但是你要知道,戰場的情況瞬息萬變,永遠不要低估你的敵人。我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不知道因為什麼,但是,感覺越來越強烈,讓我很不安。我仍然希望,你能說服冷教頭它們放棄這次行動。”

“你還不明白麼哲老?此一戰,不論後果如何,都無可避免。”

炎烈轉頭看向哲老,目光迥然有力。

寂靜了半響,哲老回身向林中走去,化成一隻烏鴉,端坐在高高的枝頭上,側著頭看向敵人的方向。不安使他不能安靜下來,終於他振起翅膀飛向來時的方向。

一會的功夫,眾人隻聽得烏鴉在頭頂焦急的振翅盤旋,發出雜亂的嘶叫,時而俯衝時而翻滾。眾人不解這哲老是什麼意思,尤其是那冷教頭,抬頭望著那哲老變幻的烏鴉罵道:

“這個老東西,這是要出賣我們麼?弓箭手,把他給我射下來!”

“不可不可,那會暴露的。”

“那怎麼辦,這樣下去,我們一樣會暴露的。”

那炎烈自然也看到了哲老的反常舉動,眼神中盡是驚慌和疑惑:

‘哲老是不會出賣我們的,這樣做對他沒有好處。那他這又是在幹什麼?......’

隻在一下間,炎烈“啊”了一聲,似乎明白了什麼。臉頰間不知何時出現的汗珠,還沒有落地竟都蒸發掉了。身後濃濃的熱浪瞬間襲來,炎烈急轉身望去,眼前已是火海滔天......

終年彌漫的白色瘴氣,守護著東夏神族的古城。

城中的氛圍,再也不像原先那麼熱鬧了,多是冷清和緊張的氛圍。

越來越多的人,選擇離開招搖山,到外界融入凡人的社會。東夏古城終有被曆史淹沒的一天,世界已經變了。

內城,一處精致的院落裏,一位拖著采薪之體(古人對自己生病的一種隱稱)的老者坐在涼亭中似在休憩。雖然是閉著眼睛,但神態中,還是能看出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垂暮之態,似有下世(去世)的光景。

不時,新上任的族長匆步來到不遠處,變而改成輕步,向那老人走來。待走到那老人身後,他身子稍稍俯下,輕聲說道:“父親?”

族長見那老人並沒有睡著,才繼續說道:

“父親,兒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請張道長護送他走這一遭。有張道長在身邊,兩人又有師徒關係,應該可保萬全。”

那老者眼睛也不動一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

“有羽眉道友陪同,我總算可以放心了,哎!真是拿他沒辦法。對了,把烈兒和靈兒為我摘得那朵夏豬草給羽眉帶去,夏豬草可解百毒,對毒屬的蠻鬼之毒更是立竿見影,帶去興許用得著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