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男子蒙多(1 / 2)

祖安,一個因為賣草帽而崛起的城市,城裏的人都為自己戴一頂祖安帽而自豪,少有的跨省商人也以戴一頂祖安帽為標誌,成立祖安商會,以此拉幫結派,對抗外城商會。後來這個習慣成為西方貴族戴喜歡帶帽子的源泉。蒙多便是出生在這個草帽城市裏。其實蒙多本名為姆丹,不過因為他小時候因為長得可愛,常常被親人朋友鄰居誇讚,說,這個孩子好萌啊。過了兩年又有人讚道,萌啊,比以前還萌了,萌多啦。於是乎,他的父母便以此意,替他改了名字——蒙多。小時候的蒙多是個白白瘦弱的孩子,他經常在書房裏看書,立誌進入皇室,做一個聞名天下的貴族。不過這個理想太過遠大,未等到他成名,他父母已經成土了。那一年,他十六歲。然後蒙多開始拋開書本,像其他城裏人一樣開了一間草帽店。因為他長得英俊瀟灑,客人很多(多是婦女),店裏經常缺貨,為此蒙多不得不日以繼夜的編織草帽。早上七點開門做生意,門外已經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每個人來買帽子,其實是為了看看英俊的蒙多,跟他攀談幾句。可是好景不長,因為勞累過度,蒙多臉上長了很多痘痘,雙眼鬆醒,已經無法說得上英俊了,於是客源日漸減少。蒙多思前想後,不得不到門前拉客。見一客人頭發稀疏,便向前說,看你頭發精而少,不如來買我的草帽抵擋一下太陽吧。那客人一聽,覺得挺有道理,便買了一頂,不料帽頂是空的,太陽照樣曬到,於是大發雷霆,說要退貨。蒙多一聽,便嘻嘻笑道,這帽子是采用了最流行前衛的設計,而且這種款式是特地為你設計的。蒙多指著空的帽頂說,你看,帽頂中空,恰好為你的頭發提供光合作用,好快快長發,帽沿剛好遮住你四周的頭發,剛好可以防止曬得幹燥,你也知道,現在很多護發產品都是保量不保質的,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客人一聽,好像還真的有些那麼一些道理,於是道了聲謝謝便滿意地離去。蒙多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維持店鋪的運轉。

此時出現了他生命中的唯一——一個女生。此女生很愛蒙多,還說在他四歲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家給他了。蒙多被他的執著感動,於是與她結婚。婚後蒙多才知道後悔。此女子(不,應該說是女士)一改之前的態度,對蒙多呼來喚去,還不會做家務。蒙多痛心疾首,說這是他一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但擁有善良的心的蒙多還是照顧她,親自下廚為她一日三餐忙碌。此女最愛吃豬骨湯、豬骨炒生菜,於是蒙多便每天砍碎豬骨,煲湯炒菜。日積月累,蒙多練就了獨創的菜刀神功,相傳砍豬骨如切豆腐。這段故事曾經成為一段佳話,在祖安之城裏流傳。由於經常吃豬肉,蒙多開始發福,啤酒肚顯現出來,美男子之名從此再也與他無緣。為此蒙多在多年後感歎,說:都是豬惹的禍。等到草帽店再也無法抵消他買豬骨的錢,蒙多宣布,“可愛的美男子蒙多萌萌的草帽之店”正式關門大吉。蒙多傷心欲絕,心想,我的人生難道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度過嗎?蒙多抬頭看到了那個坐在床上肥胖的老婆,突然憤怒的說:不!於是他決定和他老婆離婚。祖安城邦的法律規定,提出離婚的一方要滿足另一方的要求,而他老婆提出為彌補她受傷的心靈,她要獲得蒙多的所有財產。蒙多橫下心,答應了她,隻求留下那把砍骨頭的菜刀。那把菜刀因為每天工作,刀口已經奇鈍無比,而且還崩了幾個大口。他老婆看如此廢刀,便讓他拿去。蒙多每時每刻都隨身帶著那把菜刀,以此告誡自己以後絕不會再結婚了。蒙多自從一無所有之後,隻能每天在城裏亂逛,尋找一些散工來做。他挑過大糞,扛過糧食,搬過石頭,砌過城牆,當過保姆,祖安城幾乎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他臭臭的汗味。蒙多的菜刀在此期間一直為他提供了大量的幫助,比如,他用菜刀來削腳趾甲,用它來劈石頭砍柴,還用它來砌牆拌水泥,(據說有時還用它來擦屁股。)種種的便利使得蒙多離不開這把刀,他時常流淚撫摸刀背,說,我若在,你便在。那時蒙多已經二十有八了。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加上工作繁重,他的牙齒可能想念以前天天補鈣的日子,不適應現在的供給,紛紛提前下崗,隻剩下七八顆堅守陣地。蒙多看上去已經老了很多,他常常挽起衣袖,撫摸他粗壯的手臂,以此懷念青年時白皙的皮膚。這種懷念是痛苦的,於是他捶打自己,發泄心中的不快。蒙多人生的第一次轉機發生在一個落霞滿天的傍晚。當時蒙多在野外砍柴砍累了,就躺下了想休息一會。正當蒙多呼呼大睡時,突然聽到有人大喊救命。他立即跳起來,舉目四望,看到幾個強盜模樣的人正在追一個滿臉百胡子的老人。蒙多心想,快跑。沒想到那個老人正朝著他飛奔過來。老人抓住他的衣服說,見義勇為的俠士,幫我擋住他們,我必有厚報。說完,老人飛似的又跑起來,進了森林,消失不見了。蒙多沒想到看似瘦弱的老人身手竟然如此敏捷,不禁佩服他。轉眼一看,那幾個強盜模樣的人拿著大刀追了過來,蒙多想也不想,轉身向另一個地方跑起來,大喊,別追我啊,別追我啊,我不喜歡男人的。那幾人聽完大怒,說一定要把他滅口,於是追了過去。沒想到腳下一空,紛紛跌進一個大坑了,一股臭味撲來,眾人欲暈,大罵,原來是屎坑!接著就真的昏倒了。蒙多此時蹲到坑旁,笑著說,叫你們不要追過來的啦,偏偏不聽,現在慢慢的享受吧。說完他站起來,深吸一口氣,麵朝深林大喊,老頭,出來吧,我已經把他們製服了。老人慢慢走出,確定無事之後對蒙多說,多謝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但是,他們在哪裏呢?蒙多指著一堆草叢說,裏麵。老人見那裏野草肥綠,野花掛滿,過去一撥開,一股臭味襲來,老人立即倒向一旁。蒙多弄醒老人說,那是我如廁的地方啊!老人恍然大悟,說,高,是在是高,竟然想出如此絕招。來,我們回城。蒙多因為幸運抓到了祖安城裏最囂張陰險毒辣的強盜,被城主獎賞,還貼榜公告全城。他的英勇事跡也被一些文人雅士歌頌,曆朝曆代出現了無數個版本其中多是描述他如何以一敵十,於百米外飛刀殺人。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而他所救的那個老人,是祖安城有名的科學家——傑克斯。他收留了蒙多,並留他在身後,做一些洗洗試管,擦擦濾鏡的雜物。耳渲目染,蒙多漸漸也學會了做實驗,而且在傑克斯不在的時候搞一些有趣的試驗。比如他設法弄明白老鼠會不會感冒,會不會拉稀。有一次他還連續三個月坐在床上,吃喝拉撒就地解決,為的是證明人可不可以孵化雞蛋。當然,這個實驗失敗了,因為他連續三個月不洗澡,身上臭到不行,結果雞蛋被臭壞了。事情總是瞞不住的,有一次傑克斯看到蒙多在做實驗,終於被他感動,決定收他為徒,傳他衣缽。從此蒙多開始更加頻繁的做實驗,比織草帽時更加勤奮。同事們都叫他:科學狂人。可是不幸的事情發生了。有一次蒙多在試驗如何讓冰放入到火裏去而不融化這個全世界級的難題時,因為疏忽,一桶油沾上了火,瞬間燃燒起來,而當時蒙多還在撓頭苦想,找不到辦法。有人大聲呼喊,說,快跑,快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蒙多沒有抬頭,那人隻好衝出了實驗室。這場大火蔓延了幾條街道,整整燒了兩天。大火熄滅時,人們進去搜救,隻發現蒙多一人從裏麵走了出來,身上全是冰塊。他舉目四望,問旁邊的人,我的師傅呢,我的同事呢?一個狼狽的人走過來說,傑克斯已經死了,很多人都死了,都是你害的!這個災難般的消息讓蒙多傷心欲絕,痛心疾首。他的全身突然冒起火焰來,身上的冰慢慢消融,但卻燒不了他,他仰天呼道,為何如此!由於這次事故傷亡慘重,蒙多這個罪魁禍首被人們投票放逐。蒙多看著憤怒的人們,心裏充滿了悲涼,回想起曾經在這裏生活的點點滴滴,想起傑克斯故意染白的胡子,說這樣顯得資格老,想起自己在身上畫人體結構圖說這是紋身,等等。他一手把包袱甩在肩上,踏出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這個充滿回憶的城市。他一路西行,來到了諾克薩斯之城。在這個城市裏,他將開啟他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