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用裝備很快也送到陳晨的臥室了,軍服兩套,輕型皮革護具一套,行軍靴兩雙,還有各種毛巾飯盒紙筆等等的小玩意,都被陳晨一件一件地收拾好,裝進了背包中。以陳晨現在的體力,背上這個裝滿的包包所費的勁,和大學時背著一兩本書的書包一般,絲毫不成問題了。
在第二天的晚上,陳晨將要前往戰場的事情告訴了薇恩。
薇恩隻是嗯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話了。不過陳晨也明顯看出了薇恩情緒的改變,愈加舍不得離開德瑪西亞城。
“說不定啊,一個月不到就能回來了。”
“有點兒久呢。”
那天分別之後的幾天,陳晨都沒有見到薇恩了,直接到薇恩家中去找,薇恩也並不在家。這讓陳晨覺得相當的遺憾,這些天情緒低落的要死。
趙信以為陳晨還是對上戰場抱有恐懼,便專門抽出時間來,找陳晨深刻地談了一次話,講了無數道理。見陳晨也隻是稍微打起了一點精神,才反應過來,這小子一定是舍不得某些人啊!大歎老了老了之後,也不再過問。
陳晨覺得這些天的時間過得異常的快,不知不覺,就到了臨行前一晚了。
這一晚的陳晨失眠了。
腦子裏裝的,除了薇恩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說不定,我是真的喜歡上薇恩了。一宿之後,陳晨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因為一晚上沒有合眼,陳晨覺得有些飄忽,在到與趙信約定的時間之後,便翻身起床,將背包背上,前往集合地點,他原本的衣服與那雙耐克鞋子被他留在了房間之內。
看著陳晨萎靡的精神,趙信不禁歎了口氣。不過也沒說其他的,隻是默默地前往集合地點。
陳晨所在的第二軍團的集合地點就在王城廣場,因為是文職,所以陳晨站到了和趙信一列的特殊隊伍。廣場邊緣被維持秩序的巡城衛包圍了起來,攔住那些為親人送行的人們。
一種稍顯悲傷的氣氛彌漫在軍中。
但是更多的是一種盼望兒子或丈夫或兄弟能夠上場殺敵,立得功勳之後平安歸來的期望。
陳晨也抱著一絲期望,在人群之中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看到了為心愛之人送上親手縫製的襪子的姑娘。
他看到了為兒子送上了一包雞蛋的母親。
他看到了將配劍交給兒子的父親。
唯獨沒有看到薇恩。
相見不如不見?
一種奇妙的感覺出現在陳晨心頭,也許見了麵,才不知道做什麼好吧。
軍隊就這樣浩浩蕩蕩地齊步走出城牆。在城外,陳晨還看到了拉克絲,拉克絲是來為蓋倫送行的。
見到陳晨,拉克絲蹦過來,開口就問:“嗨,陳晨,薇恩姐姐送什麼好東西給你了?”
話音落下之後陳晨一陣苦澀。
拉克絲知道自己戳到了陳晨的心底傷疤,道了一聲抱歉之後悄悄走開。
陳晨覺得心裏空空的。
軍隊行進在德瑪西亞城外的官道上,寬闊的道路完全能容納下數萬行進的隊伍。
如果這時候……她出現的話。
陳晨不止一次地想著。
遠處的窈窕人影,逐漸放大,長長的辮子隨著風的節奏擺動著。
“……!”陳晨灰暗的眼神瞬間充滿了光彩,突如其來的喜悅將動力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了全身,也不管什麼行軍紀律了,陳晨的雙腿奔跑了起來,徑直衝向那個人影。
二人麵對麵,互相看著,笑著。
“你來啦。”
“嗯,這個給你。”
一條鮮紅的圍巾,上麵還殘留著薇恩手中的溫度。
“這幾天,你在織這個?”
“嗯。”薇恩點點頭。
陳晨以前聽同學說過,織一條圍巾需要多長的時間。看來薇恩為了打好這條圍巾,這五天的全部精力都是花在了這個上麵了。
緊緊握著手中的圍巾,無比溫暖的感覺,自手心,傳遍了全身。
“那邊那個,快歸隊!”軍官不合時宜的吼聲響起。
陳晨突然深深地擁抱了薇恩一下,出於感動與年輕人的衝動。
薇恩也是一愣,沒想到平時靦腆的陳晨也會有這麼大膽的動作,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陳晨便鬆開了手,留下了一個離去的背影。
故作瀟灑地揮了揮手中的圍巾,也不再看薇恩一眼。
“等你回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