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菲菲打開門,一個三十左右的少婦臉色憔悴,努力堆著笑,托盤裏是幾樣自家做的粗麵糕餅和一般窮人家裏,來貴客都難得舍出來的蜜餞瓜果。
“姑娘這時候進店,已經過了飯點,長夜漫漫餓著肚子可不舒服,奴家選了幾樣點心給姑娘吃吃。”
雲菲菲看她也是極度營養不良,生活拮據清貧的樣子,拉開椅子,對這女人說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有什麼事就說吧。”
老板娘局促的坐在桌子邊,腿有點抖,雙手托著腮幫子,看來是精神十分緊張。
此時玄青看雲菲菲的熱水遲遲沒有送過去,進來愕然。
雲菲菲示意他安靜,玄青心知有情況安靜的靠在牆上,抱臂聽老板娘說話。
老板娘一手抹著眼淚,一手托著頭。
似乎這件事沉重的連支起腦袋都困難。
“奴家這個店,俠女你也看見了,挺破舊的,是奴家和相公成親時候開的,糊口而已。成親後銀錢緊張也一直沒修繕。本來,這樣的小店瑞然清貧,好在遠離中原那些兵荒馬亂的,過著也是自得其樂的。誰知道,十天前,奴家做了一個夢。”
說到這,她臉上現出恐懼的神情,渾身都在抖。雲菲菲也被她說的引起了好奇。
玄青倒了一杯茶托在手裏,聚精會神的聽著。
“奴家夢見一個模糊的人影說,說——我害了他的娘子,讓我還命來——”
老板娘的明顯十分害怕,眼光渙散,臉都嚇綠了。
手腕不知所措的碰翻了雲菲菲放在一邊的茶碗,啪嗒掉地上摔碎了。
雲菲菲掌心運氣,輸了一點內氣給她,老板娘這才稍微穩當能繼續開口說話。
“俠女你說我一個砍柴都砍不動的女人哪能害他娘子呢?殺人的勾當我們不可能做的呀。
奴家本來也沒當回事,就當惡夢嘛,根本沒當回事。可是那夢過後兩天,奴家兒子蕩秋千時忽然摔下來,摔的鼻青臉腫。不知道是不是奴家多心,就往那夢裏聯係了。
但是轉念一想,小孩子淘氣也很容易摔下來。
沒想到又過了兩天晚上,奴家在切菜時,竟然切掉了一根手指。奴家十三歲就開始做全家的飲食,素來精幹,利索。自己準備一大桌子菜都沒問題,怎麼就單單切根蔥就能把手切掉?這——這就說不過去了呀。這下奴家有點害怕了,可是奴家的相公卻說奴家是沒事瞎合計。
奴家說也沒處說,找也沒出找,幾日來神思恍惚簡直要愁死了。沒想到就在昨天,奴家的相公劈柴的時候忽然就嚇掉了魂似的驚叫。整個一天就三魂不見了七魄的,問他原因也不說。”
雲菲菲一直看著她說完也沒表態。老板娘見雲菲菲不動聲色,急了:“俠女啊剛才,樓下您給奴家相公說的一番話,奴家千思萬想,認定俠女您一定是高人,求求俠女幫我想想辦法吧。若是救得了奴家一家,奴家八輩子記著您都大恩,必定將家資,白銀送上,哪怕去借也不會虧待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