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站在原地,沒有追上去。
在慕雅諾即將走出院門的時候,忽然發出了一聲冷笑。
“慕雅諾,本王真是想不到,原來你還有這樣的心思。”
慕雅諾的腳步一頓,咬了咬唇,硬生生將眼淚留在了眼眶中。
她沒有回頭,她害怕看見他的身影後自己好不容易築起的堅強會潰為一攤廢墟。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個世界上自然有願意高攀淵王殿下的人!就像嬪妾願意高攀皇上一樣!淵王殿下生的一副好皮囊,可是不少閨閣女子的夢中情郎,若是殿下沒有時間,嬪妾也可以求貴妃娘娘為您辦一場相親宴!”
對不起。
我不要成為你的累贅。
你應得到那些你本該擁有的。
不要因為我失去一切,那不值得!
李淵抬頭看著自己愛了七年的女子,嘴角扯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他愛了她七年,卻不敵那個皇宮裏的權勢。他竟然還想著拋去榮華富貴,帶著她離開!
到底是什麼時候,她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
“這是你所期望的嗎?”
“是!”慕雅諾深深吸了一口氣:“嬪妾希望淵王可以早日成家,兒女滿堂,妻妾成群。”
“那本王便如你所願。”
聽到這句話,慕雅諾感覺胸口像是被人生生掏去了一塊,尖銳的疼痛壓抑的她無法呼吸。
“可是——”淵王抬眸,看向門口的那一抹倩影:“本王在你心裏,算什麼呢?”
像是迷路的小獸一般,聲音中盛滿了茫然無措。
算什麼呢?
我以為你像我愛你一般愛著我,可是,在你的心裏,可曾有過我的一點位置?
哪怕隻有一點?
算什麼呢?
你是我這一生的信仰啊!
所以,哪怕從此我將所有的韶華都埋葬在深宮中,隻要你可以得到你想得到的,就是一種幸福。
慕雅諾轉過身,對上李淵茫然的眼神,緩緩開口:
“你於我——是年少時的童言無忌!”
慕雅諾的視線,慢慢刻畫著李淵驚為天人的麵容,每一分,每一毫都像是要刻進自己的骨血裏。
今日一別,你我餘生應該不會再相見。
隻希望,你安好。
下一秒,慕雅諾毅然決然的轉過身,快步離開了小院。
你於我——是年少時的童言無忌,更是一生注定的情殤。
皇宮,涵秋閣
上官沛離愜意的躺在搖椅上,隨手拈起一塊點心,一邊吃,一邊看著天上的明月。
“若水,給本宮拿筆墨來!”
候在一旁的若水聞言疑惑的抬頭:“娘娘,你要筆墨幹什麼?”
上官沛離大手一揮:“當然是你主子我詩興大發!”
若水聽見“詩興大發”四個字,立刻小跑進殿裏拿了文房四寶出來。
上官沛離淡定的看著若水手裏的東西,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
這丫頭剛開始不是挺機靈的嗎?現在咋跟腦子裏缺根弦似的!
沒有在吩咐若水去搬個書案出來,估計她那個缺線的腦子恐怕會自己搬書案出來,那畫麵,她都不忍想象。
畢竟她上官沛離也是很憐香惜玉的。
上官沛離從若水手裏借過東西,鋪到了地上,就地一坐,便開始揮毫潑墨。
不到一分鍾,上官沛離就完成了自己的大作,若水湊過去一看,上好的宣紙上隻有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