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中,一抹紅光與一抹藍光交錯翻騰著,時而纏繞,時而分離。
「楚痕界,二十歲,176公分,68公斤,孤兒,前係學會會長,兼大眾傳播社教學長、孤樂誌工隊副隊長、班上的體育健將、鄭子太極拳第九十八代入室弟子……與生長的孤兒院的老院長施清河感情深厚,追過一個女孩,失敗……至於個性方麵,他……」紅光道。
「……你認為我不知道麼?」藍光打斷道。
「不就是作作最後分析嘛,反正他的時間還沒到。」紅光道。
「我覺得可以了。」藍光道。
「相信我,嗬嗬,我是專業的。」紅光道。
「我覺得越早越好。」藍光道。
「快了快了,不要急……」紅光道。
「急的…...可不是我啊。」藍光微歎道。
「放心吧!這活兒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幹了……」紅光淡淡地道。
片刻後,隻餘星光燦爛依然,彷佛什麼也未曾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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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界啊!最近天氣又要冷了,要注意保暖啊!」
「我知道了!~」
「最近詐騙集團越來越多,小心啊!要是那個誰打電話來跟你說…」
「說自己是全球通信的那個……爺爺你昨天講過了啦!」
「喔…喔…,還有,那個……那個,要注意保暖啊!」
「….唉,好~…嗯,會啦會啦….嗯,嗯,爺爺再見!」
例行的給院長報個平安後,楚痕界呈個大字形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星空,微微一歎。
他是個長得有點兒帥,有點兒型,看著年輕卻有點小滄桑,體格拔尖,膚色均勻、不白也不黑,頭發理得簡單利落的大男孩。
這是他的房間,房間內的擺設那是很有藝術感的,不過……比較屬於抽象藝術。
呼----呼----
風聲提醒著房間的寧靜。
「家…..啊。」楚痕界心道:「這裏……算是麼?」房間中幾件還沒洗過的衣服彌漫出些許汗酸味,和在風中若隱若現。
他國中就開始半工半讀,高中則開始同時在家創業與投資,憑藉著過人的認真與靈活的頭腦,成績斐然,而這裏就是他買下的第一間房子。
其實這不是一筆成功的投資,因為當初建商過度高估附近的市場,導致這裏公寓林立,卻是空房處處,現在出售的話價格恐怕還不到成本的六成。
但他卻對這裏有種莫名的依戀,一直不想搬離這個他人生第一次紮根的地方,甚至連大學,也舍棄了人人稱羨的的第一學府,而選擇這附近的…所謂一流大學中的二流大學----當然,事實上,以他目前的收入早可不愁吃穿,選擇念大學,不過是圖個人生體驗罷了。
不過不知為何,今夜看著亂糟糟的「家」,卻是無端湧起一股煩躁。
他自認頗了解自己,時不時玩點小衝動、發點小牢騷沒錯,卻是極少真的煩躁。
「難道是我還放不下?」他右手的食中二指指腹按著眉心緩緩揉著,聯想到下午係學會辦公室內,他把手上的工作交接的場景。
莫非當時自己的故作灑脫沒能奏效?想想又不像。自己頂多是有點感歎吧,這事兒……委實太小太小。
打開電腦,想追一下幾本寫得不錯的網路小說的進度。
「滴…滴滴..滴滴…」
看著買不到一年的電腦慢悠悠的開機速度,楚痕界卻是煩躁之意更盛了。
「他烏龜的,我恨開機…...」楚痕界狠狠地按下了關機鍵。
半出社會後,他為了不想讓自己出口成髒影響形象,所以自創了一句「他烏龜的」,貌似文雅了點,但其實和「他X的」用法和含意幾乎沒兩樣。
呼……算了,出去走走。
隨手套件白色休閑T恤,穿上他那咖啡色牛仔外套和成套的牛仔褲,鎖上門。
燈滅。
走在附近小樹林的石子路上,頭頂上墨綠的枝葉橫斜,星光顯得格外斑斕,一股股清新撲鼻而來。
楚痕界腦海也一樣地「斑斕」,亂成一團,找不到一個整齊的旋律。
「難道是因為……『她』?」看著星星,楚痕界想起今年二月,自己曾經讚美過「她」,有一雙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彷佛能洞澈人心。
猶記,當初她聽了這句話,笑了。
糟的是,自己沒看出她笑容中的一絲尷尬與三分敷衍,卻自以為帥氣地笑著加了一句:「那你有沒有洞澈我對你的心?」
當天放學時,他被一個陌生的、帶著羞澀的笑的學妹塞了兩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