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費彬嚇得打了個激靈,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這淡漠如水的話語之中,夾雜的那一絲殺氣,幾乎直入心窩,讓人發自靈魂深處的膽寒。
若是朝廷的大臣,他還可以使用陰謀詭計,煽動群眾惹一下,可眼前這人,給他給一百個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再調皮了。
當下連忙抱拳,顫聲道:“費彬絕不敢有大逆不道之心,隻是方才那位公公來曆不明,出現的時機又是那麼巧合,又不肯吐露身份。”
“我等也是一心為皇上著想啊,皇上文成武德,功蓋千秋,若是有人假傳聖旨,損害了皇上的威嚴,我等便是萬死難辭了。”
不愧是混跡江湖幾十年的老油條,在此等強壓之下,還能轉進如風,巧舌如簧,盡可能為自己開脫。
若是一般的皇帝,還真是被這一頓詭辯和馬屁給忽悠過去。
可朱莫邪是什麼人?在對付敵人這一方麵,他絕對是實打實的暴君!
朱莫邪咧嘴一笑,頗有意味的反問道:“哦?看樣子你還對朕忠心耿耿,一心為國,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咯?”
那淡漠的眼神掃射在費彬身上,讓他有種衣不附體,渾身上下乃至於靈魂都被看穿的感覺。
費彬的臉色有些拘謹,連連躲避著朱莫邪的視線,拱手道:“草民不敢邀功,皇上能恕我等不知者無罪,便是天大的恩德了。”
聞言,朱莫邪眸子裏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玩味道:“那你們私自謀害朝廷命官劉正風,又作何解釋?”
費彬額頭上冒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神色都有些慌張起來。
這皇帝,比想象中更難對付啊,繞過去了一個罪名,緊接著又一個砸下來,根本讓你避無可避。
就好像,劉府內這一係列的動作,他早就在遠處知曉得一清二楚一般。
難道說……這一係列變故……全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想到此處,費彬的瞳孔猛地一縮。
原本很好解決,根本不費多少手腳就能搞定的事情,變得如此複雜,逼的他們一次比一次猖狂囂張,深陷泥潭一般,不可自拔。
他本還隻覺得有些蹊蹺,現在看到朱莫邪來臨,一個可怕的念頭頓時浮現在腦海之中。
“不行,穩住!”
費彬心中怒吼一聲,連忙將那令人出神的恐懼感給壓下。
此時絕不能自亂陣腳,否則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瞬息間,費彬平心靜氣下來,心思電轉之下,腦海中閃過一抹靈光,旋即故作驚訝道:“皇上,劉正風何時成了朝廷的官員?我等可是半點不知情啊。”
“他一日沒有金盆洗手接到聖旨受封,便是我等江湖中人,自然是要按照江湖的規矩來辦事的。”
“這,這又如何算得上謀害朝廷命官呢?”
在場眾人見到費彬舌綻金蓮,說得天花亂墜,方才那囂張不可一世,看不起一切的模樣,蕩然無存,整個變成了一龜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