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無人再看應聲之後,劉正風再度走向金盆前,探手便要伸進去。
就在此時,一道陰鷙的聲音從後堂處傳來。
“劉師叔,你家公子好似也不願意讓你金盆洗手,急得嚎啕大哭呢。”
劉正風渾身一顫,如遭雷擊,猛地將頭轉過去,隻見一個麵容陰森的男子從後堂緩緩走出,將手中的匕首頂在了他的幼子劉芹身上。
此人也是左冷禪的親傳弟子之一,萬大平。
萬大平陰森森的一笑,微微躬身,道:“嵩山門下弟子萬大平,參見劉師叔。”
看著自己的孩子嚇得麵無血色,哇哇大哭起來。
劉正風氣得身子微微發抖,朗聲說道:“嵩山派來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齊現身罷!”
此次嵩山派顯然是有備而來,連他的家人都已經提前派二代弟子去挾持了。
與其處處被動,還不如挑開天窗說亮話,將他們都喚出來。
話音剛落,猛聽得屋頂上、大門外、廳角落、後院中、前後左右,數十人齊聲應道:“是,嵩山派弟子參見劉師叔。”
幾十人的聲音同時叫了出來,聲既響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驚。但見屋頂上站著十餘人,一色的身穿黃衫。
大廳中諸人卻各樣打扮都有,顯然是早就混了進來,暗中監視著劉正風,在一千餘人之中,誰都沒有發覺。
定逸師太嫉惡如仇,第一個沉不住氣,皺著眉頭大聲道:“這……這是甚麼意思?太欺侮人了!”
實在是太霸道了,阻止別人入朝為官,強行控製他人意願不說,竟是還使出此等下三濫的招式來對付劉正風。
簡直是給名門正派抹黑!
史登達微微一笑,不以為然道:“定逸師伯恕罪。我師父傳下號令,說甚麼也得勸阻劉師叔,不可讓他金盆洗手,深恐劉師叔不服號令,因此上多有得罪。”
便在此時,後堂又走出十幾個人來,卻是劉正風的夫人,他的一個幼子,以及門下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後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劉夫人等人後心。
劉正風目眥盡裂,拳頭捏得哢哢作響。
嵩山派簡直欺人太甚!
旋即,便是心頭一狠,天下群豪都在此聚集,不比嵩山派弱的勢力也不再少數,嵩山派難道還敢犯眾怒,傷他妻兒不成?
當下,他仰天狂笑起來:“眾位朋友,非是劉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師兄竟然以劉某的家人要挾,劉某若為武力所屈,有何麵目立於天地之間?左師兄不許劉某金盆洗手,嘿嘿,劉某頭可斷,誌不可屈!”
說著上前一步,雙手便往金盆中伸去。
“且慢!”
史登達瞳孔一縮,沒想到劉正風如此剛烈不屈,當即爆喝一聲,令旗一展,攔在他身前。